欒小雪一說話,宋春花和操武文以前羅天運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她的臉上,她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紅著臉解釋說:“我,我不是舍不得酒,而是你們才四個人,喝一瓶就夠了,在家里,又不是在外應酬,沒必要喝那么多的。”
欒小雪越說,臉越紅。馬英杰卻不知道該怎么圓場子,倒是羅天運,似乎懂了,欒小雪怕他喝多了,于是裝作很平淡地望著馬英杰說:“馬英杰,聽你媳婦的話,我們四個人平分一瓶,就夠了。留一瓶,你下次還可以繼續待客嘛,你媳婦可比你顧家。”羅天運一口一個你媳婦的,說得欒小雪一陣陣難過,頭一低,匆匆地走進了廚房。一進廚房,不知道為什么,眼淚竟然奪眶而出。好在,她是背對著嫂子站的,要是被嫂子發現,一陣驚叫,那才丟人。
欒小雪趕緊裝作弄頭發,把臉上的淚水擦掉了。而羅天運似乎感覺到了欒小雪在生氣,也意識到自己不該一口馬英杰媳婦地叫著,叫著。他不這是故意讓欒小雪難堪嗎?故意去自我掩視嗎?欒小雪那么單純的一個人,是一就是一,是白就不能黑的人,她不生氣才怪呢。她想了他這么久,她為他繡了那么多的手繡,可他一來,還這樣傷她,他也確實是做得不夠地道。確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多此一舉。
接下來的酒喝得有些沉悶,羅天運不大怎么說話,全是操武文和宋春花在極力制造氛圍,而羅天運卻是被動地應付著。
馬英杰感覺氛圍不對勁,但具體是什么,他也沒整明白。于是借進廚房看菜,走進了廚房,見欒小雪一個人面對門外站著,眼睛卻是紅紅的,顯然是哭過,難道剛才老板的話傷著欒小雪了?可老板不說馬英杰的媳婦,又能說什么呢?欒小雪這是怎么啦?這話怎么讓她也難過呢?馬英杰有些不大理解。或者相愛的人,就格外計較這些小情小調吧,思思以前不也是這樣計較自己的嗎?
唉,這一對戀人啊,愛得也太辛苦了。馬英杰突然很同情老板和欒小雪了,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一邊。這個世界最遠的距離,怕就是老板和欒小雪這個樣子,明明在同一屋子之下,卻不得不裝成陌路人。甚至不得不把自己的女人叫成別人的媳婦,如果這么一想,馬英杰倒認為自己比老板過得幸福,過得沒這么多的糾結,也過得沒這么復雜和痛苦了。
馬英杰裝作沒看到欒小雪的表現,問欒小雪的嫂子:“嫂子,不用再準備什么菜了,我把這菜全上上去,再喝一會兒,就結束了。你收拾一下,可以回家去了,兩孩子還等你呢。其他的事,我等會做。放心吧,我不會讓欒小雪累著的。”
欒小雪嫂子卻笑著說:“姑爺是個模范丈夫,我曉得的,我也懂的。小嬌總在家里夸姑爺對欒小雪太好了呢。”
“嫂子,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啞巴的。”欒小雪把氣發到了嫂子身上。
“欒小雪,你這樣不對的。”馬英杰批評了欒小雪一句。欒小雪沒再說話,欒小雪嫂子也不敢再說話,她現在全家都靠著這個妹妹呢,她可不敢得罪欒小雪。
馬英杰把菜全搬上桌后,便想著要提早結束酒宴,讓羅天運和欒小雪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再說了,這一對戀人之間明顯出現了誤會,如果不讓他們盡快解開,兩個人這一晚都不會痛快的。可是找什么理由呢?馬英杰一邊給羅天運加了一點酒,又給操武文和宋春花各加了一點酒,剩下的酒,馬英杰說:“我年輕一些,我多喝一點哈。”便全倒進了自己的杯子。
宋春花便打趣馬英杰道:“哪里有你這樣陪客的,客人沒醉,你待會自己醉了。”
宋春花的話倒是提醒了馬英杰,馬英杰便傻笑了一下說:“宋姨這話對,我酒量不行,頂多二兩,呆會讓司機來接你們回家好嗎?我,我怕是送不了。”說著,馬英杰就要拿手機給操武文的司機打電話,被操武文阻止住了,他望著馬英杰說:“馬英杰,等會我和你宋姨走回去,沒幾步路,散散步。她可一直抱怨我陪她散過步喲。”
“真喝多了?”宋春花歪頭望著操武文說,“這太陽可從西邊出來了,還是市長來了好,市長以后可要多到秦縣來一些。你一來啊,老操就大力表現自己。”宋春花的樣子象個小孩子一般,逗得羅天運一下子笑了起來。
這一笑,酒桌上的氣氛又松動著。操武文還想喝酒,馬英杰趕緊說:“縣長,這酒,我是真不能再喝的。再喝,我等會不能送羅市長了。”而馬英杰的臉一直紅著,操武文以為馬英杰說的是真話,他也不知道馬英杰到底能喝多少,想著馬英杰不勝酒量,再說了,羅天運也需要馬英杰送,他不接話,就證明他需要馬英杰送的。便說:“我們干快一點,羅市長也累了,讓他也早點回去休息。馬英杰不要再喝,你還得送羅市長呢。”
“謝謝縣長,你再陪羅市長把杯子里的喝完,就吃飯好吧?”馬英杰提議著,羅天運還在擔心欒小雪,也順著馬英杰的話說:“都少喝點吧,有飯嗎?上點飯給我,吃點飯舒服一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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