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這么畏畏縮縮,又能有幾個女人喜歡呢?
安琪的電話,馬英杰終于還是沒接。他和安琪的婚姻走到頭,雙方都有錯,當然了,他沒有能耐是最大的錯。現在,他為了幫安琪,能夠趕到吳都去,他就認為自己很偉大了。可是,安琪如果老這樣沒完沒了地打電話的話,他又覺得心理上是極大的不平衡和傷害。恐怕沒幾個男人愿意自己的前妻,對一個曾經給過自己綠帽子的男人這么關心的。
婚姻這個東西,說是愛情的墳墓,可是當有人盜墓時,無論是婚姻主體中的他或者她,都有一種本能想要保護婚姻的沖動。現在的馬英杰就是這樣,雖然他恨這頂綠帽子,可他還是不想讓前妻受到傷害,還是想維護安琪的利益和情感。只是當安琪表現得太過急切時,馬英杰又有些酸然和接受不了罷了。
當馬英杰把車子開得更快一些的時候,安琪的電話又響了,安琪那張焦急而又帶淚的臉,在馬英杰大腦里閃過時,他的心還是痛了一下。一日夫妻百日恩,馬英杰在這個時候,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了。無論他曾經如何想安琪,也無論安琪曾經如何冷淡于他,在這個時候,這個讓他放不下的前妻,到底想干什么呢?
馬英杰按下了接聽鍵,正想問安琪到底有什么事時,卻聽見兒子馬小波的聲音,馬小波在電話中喊馬英杰:“爸爸,你到了哪里?我和媽媽在家里等你吃飯呢。”
一聲“爸爸”叫得馬英杰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他好久沒聽到兒子這么喊他爸爸啦,好久沒聽到兒子說“爸爸,回家吃飯吧。”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的親情了,馬英杰差點都快忘了,他曾經還有那么樣一個家,還曾經有那么一個讓他放不下的兒子。現在兒子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時,馬英杰的心亂,也碎了。
“小波,”馬英杰把眼淚逼了回去,“小波,”馬英杰又喊了一聲,“是我,爸爸,我在家里等你呢。”馬小波幼稚的聲音傳了過來,父與子啊,哪怕這么久沒見面,哪怕這么久沒聽到爸爸的聲音,馬小波還是和爸爸自然地親著,近著。
“小波,爸很快就到了,你要是餓了,就和媽媽先吃,不用等爸爸了。”馬英杰真的那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啊,可是,他不能哭,特別是在兒子面前不能哭。
“我等爸爸回來一塊吃,媽媽做了爸爸喜歡吃的醋溜魚塊呢。”馬小波在電話另一端快樂地說著,馬英杰又是好一陣心酸,可他在兒子面前也快樂地說:“好了,兒子,爸知道了。掛電話了。”
“爸爸,你開車慢一點,我們會等你的。”馬小波在電話另一頭乖巧而又懂事地說。
“知道了,謝謝兒子哈。”馬英杰笑著說完就掛了電話,電話一掛,馬英杰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恐怕安琪也沒有想到會有那么一天,她得借兒子的力量讓他回到那個曾經屬于他和她的家吧。恐怕安琪更不會想到,有一天,為了討好他,而去做他喜歡吃的醋溜魚塊吧。
馬英杰這么想的時候,心真的越來越酸楚,也越來越苦惱。可是這種苦惱除了靜悄悄地咽下去外,他沒有辦法說出口中。他可以在兒子面前裝笑臉,可以在兒子面前扮成英雄,可是,他該如何面對安琪呢?他現在對安琪的感覺太復雜了,安琪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讓他和她的兒子來拉攏他,感化他。這種感覺,在馬英杰的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個滋味呢?怎么那么別別扭扭呢?
馬英杰曾經那么想念兒子,曾經那么求安琪讓他看看兒子,讓他可以去兒子的學校接兒子放學,帶兒子吃一餐麥當勞,或者帶兒子去兒童樂園玩一下,可是安琪就是不肯,就是拒絕,甚至不接他的電話。好在兒子對他還是這么親,還在兒子還記得他,也想念他,這讓馬英杰的酸楚多了一絲的心慰。nbsp;
馬英杰把車子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他很有些急切地想趕回家里去,是啊,此時此刻,那個家里,有他的兒子等著他,歸心似箭這個詞,此時用在馬英杰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馬英杰終于下了高速,遠處吳都城的房子已經看得見了,離家,那個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親近的地方,幾步之遙了。
馬英杰的心還是激動地跳了起來,交完費后,他把車子滑向了吳都最大的商場銀聯商城,他要給兒子買一輛遙控小汽車,以前兒子最愛玩這樣的小汽車了。
馬英杰到銀聯商城時,剛把車子停好,手機又能響,馬英杰以為是兒子的電話,也沒看拿起來就說:“兒子,再等爸爸一下,我馬上就可以到家啦。”
“兒子?你居然有兒子?那你和那個,那個女人是偷情?”電話另一端傳來楊微微很動聽的聲音,這聲音確實是美妙,很容易讓男人想入非非。可此時的馬英杰即沒心情和楊微微說話,更沒心情和她調情。
楊微微以為馬英杰是去辦事,可所有的人都回到酒店的餐廳里時,馬英杰還沒有回來,直到酒和菜都上上來后,馬英杰還沒出現。她借故上洗手間,就給馬英杰電話,沒想到聽到的聲音竟是馬英杰叫兒子的聲音,竟是馬英杰說回家的聲音。
那馬英杰和司徒蘭算什么呢?楊微微還以為馬英杰是單身,才會去傍司徒蘭這種有錢的老女人,沒想到馬英杰不僅有家,還有一個兒子。馬英杰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