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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景漠宇孝順,雖然夜不歸寢,卻知道一大早回來陪我和爸爸吃早飯,我當然要配合他一下,強忍著一夜未眠的萎靡,協助他扮演好恩愛夫妻的角色。
說句真心話,景漠宇的演技絕對可以角逐香港金像獎,一個標準好老公的形象被他發揮的極富想象力。不止吃飯的時候主動和我聊天,故作關切地問我:“昨晚是不是沒睡好?臉色這么白……”
我一臉的甜笑,“我睡的好不好,你不知道嗎?”
他優雅地端著骨瓷杯,霧氣朦朧了他唇邊的微笑。“一會兒吃完飯再上去補充一下睡眠。我晚上應酬完,一定盡早回來……陪你‘敘敘舊’”。
我咬著牙根,彎著眉眼繼續對他笑。“好,我等你!”
爸爸在一邊兒看得眉開眼笑,一個勁兒對我投射來欣慰和贊許的目光。
吃過早飯,景漠宇照常去上班,臨走時突然想起什么,轉頭對玉媽交代:“玉媽,我們房里的床單被罩臟了,一會兒拿去扔了,還有枕頭,也扔了。”
玉媽聽得一愣,詢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也難怪她不知如何是好,這套新婚的床上用品是我親自精心設計,從布料,顏色到花紋,我費了好多心思,還為了配它,我特意換了窗簾。
他居然說扔就扔!
我霍然起身,剛要據理力爭,猛然想起早上齊霖大大咧咧坐在我床上的樣子。
我及時大徹大悟,笑著對玉媽點點頭。“他說扔就扔了吧,回頭讓人給我做一套一模一樣的。”
“呃,好的!”
玉媽點頭稱是,送走了景家敗家的大少爺,回頭便準備扔我的東西,我急忙攔住她。“玉媽,不過就是臟了,你拿去讓人好好洗洗,熨平就是了。”
“可是剛剛少爺,不,姑爺說……”
“沒關系,他問起的話,你就說是新買的。”
玉媽一臉狐疑去收拾東西,爸爸坐在那里卻笑得極為曖昧,低聲喃喃自語。“呵,能有多臟……”
我被他笑得食難下咽,打了個哈欠,溜回房里補充睡眠。
…………
睡夢里的景漠宇總是停駐在最美好的年華。
下著微雨的午后,他撐著一把綴著雨滴的透明雨傘,佇立在我高中校園的大門前,斜雨打濕了他的外套,他并不在意,只把手中一件粉嫩的絨毛外套護的嚴嚴實實。
我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奔向他,一路濺起的泥濘污了鞋子,臟了小腿上過膝的白色棉襪,我渾然不覺。因為沖力太大,我減速不及,差點撞到他身邊的老榆樹,幸好他及時伸開雙手攔住我,讓我如愿以償跌進他懷里。
“哥,你什么時候來的?等我很久了吧?”我努著嘴抱怨,眉梢還收不住笑意:“我們班主任真討厭,都放學了還沒完沒了的攏彼懶肆耍
“我也剛到,只等了五分鐘,”他卸下我肩上的書包,將衣服搭在我肩上,接著把我整個人摟進傘下。“叮囑你多少次了,下雨天不要忘了帶傘,你就是不聽,又要我來接你。”
我抿著最偷笑,才不告訴他,我是故意不帶傘,這樣才可以名正順打電話讓他來學校門口等我放學。我也不想告訴他,每次看見他在校園門口等我,高中監獄一般死氣沉沉的鐵門會變得像天堂的階梯一樣,蒙著一層夢幻的光影。
正做美夢做得流口水,唯恐天下不亂的齊霖又打來電話。我迷迷糊糊,閉著眼睛摸到電話。
“喂,您好!”我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
齊少的聲音卻格外清朗:“,都幾點了,你還睡呢?”
“你還敢打電話來?!你當真不怕我老公滅了你!”
“呵,恐怕他巴不得我早點把你勾搭到手,這樣他就可以名正順跟你離婚,恢復自由身。”
我仔細想想,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美夢中的好心情褪了大半。“你要是特意打電話來給我添堵,我拜托你等我睡醒了再打,我困得要死。”
“哦,那你睡吧,睡醒了我再告訴你,住在陽山別墅的女人是誰。”
“什么!”我猛地坐了起來,“他真的在陽山別墅養了個女人?!”
“已經包養了三年多,還睡得著嗎?”
我要睡得著,我就不是女人。“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
“我在薈軒喝咖啡呢。”
“我馬上到。”
我迅速穿上衣服,驅車直奔薈軒私人會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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