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了單虛假滴滴,負責開車送沈秋戟和顧絨的室友去醫院后,金童玉女就發達了——他們鳥.槍換大.炮,埃爾法換成了瑪莎拉蒂,還附贈一輛吊機車。
但是金童玉女搞不懂這個吊機車能用來干嘛,上次沈秋戟讓它們去掘了人家的墳,所以金童玉女都一直認為,這吊機車還不如換成挖掘機,起碼這樣的話,以后想掘誰的墳都不是問題。
而這輛吊機車能干嘛啊?
不過沈秋戟和顧絨到底要用這輛吊機車來干嘛,金童玉女并不在意,它們在意的是瑪莎拉蒂,這輛車一到它們手上之后,它們等到天黑,就迫不及待地開著它上路了——開始靈車漂移。
結果剛漂移上馬路,它們就被一只戴菊鳥逮捕了。
這只戴菊鳥來頭不小,是地府里的冥王,金童玉女在它面前被來自神仙的赫赫威儀鎮壓得瑟瑟發抖,被捉下車后就跪在地上抱做一團,嘴巴癟成波浪線,卻不敢真的哭出聲。
戴菊鳥站在車頂前用鳥喙梳了梳羽毛,下一瞬便停止了動作,立在那處,而路邊高樹的陰影下卻走出一個人,然而他并沒有身體,只有裹在身上勾勒出他身形的黑色斗篷,在證實著他的存在。
“成靈的紙人?”
那人走到它們面前,抬起袖子,金童玉女看不到他的手,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腦門被點了一下,隨后那人用饒有興致的語氣,慵懶道:“哦?身上還有我骨頭的味道,你們偷了我的骨頭嗎?”
“大、大人……”金童顫巍巍地說,“我們什么都沒有偷過。”
玉女也吸著鼻子道:“我們沒有干過壞事的。”
秦鶴當然能看出來這兩個紙人沒干過什么壞事,不過錯事嘛,就不一定了,他嗤笑一聲,抬袖點著旁邊的瑪莎拉蒂道:“無證駕駛,你們被逮捕了,這輛車要充公。”
金童玉女:“!!!”
剛到手的瑪莎拉蒂,屁股都還沒坐熱乎呢!
然而它們哪里敢反抗冥王,不僅不能反抗,還得老老實實交代它們自從成靈后,待在人間遇到的一切事,金童玉女沒說全,只挑著說了喜喪老太,以及遇到了兩個好人沈秋戟和顧絨,他們可憐它們倆,給他們燒了紙錢和車,還租了酒店常住。
冥王聽完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什么都沒說,只讓它們先好好待著。
金童玉女以為此事就此蒙混過去了,卻不知,這是他們下地獄的開始——
冥王秦鶴把它們倆帶回了地府,說是要判處無期徒刑,還帶他們去十八層地獄逛了一圈,逛完后金童玉女腿軟差點真的變成紙人。
誰知冥王秦鶴并沒有怎么著它們,只是把它們當做使喚小童。每天沏茶倒水,剝點水果伺候冥王而已。
這就是金童玉女的坐牢日常。
苦倒是沒多苦,就是沒人間豐富多彩而已,也不能開瑪莎拉蒂了,后者是令金童玉女最痛苦的。
地府其他衙役可羨慕它們了,說這么清閑的工作,他們也想干,可惜他們只能965打工,靠工資含淚開地府版的瑪莎拉蒂。
金童玉女聽完差點氣到要跳油鍋,還是冥王攔住它們,并畫大餅,說等他把骨頭全部找回來后就大赦地府,給每個打工人都發一輛瑪莎拉蒂。
金童玉女聽完這才安靜下來,繼續它們的坐牢日常:晨起先沏茶,再剝好三個橘子放在果盤里,等冥王起床后再服侍他穿皮。
——冥王是有皮的,皮相很好看,只是他不怎么愛穿皮,皮下也沒有骨頭,或者說是骨頭不全。
來地府那么久了,再加上之前在酒店時聽冥王和顧絨他們說的那些話,金童玉女或多或少也懂了些。
它們唯一好奇的是,冥王的骨頭到底有什么稀奇的,為什么能令顧絨不死,也能令萬鬼陰氣大漲,不過好奇歸好奇,冥王的骨頭就放在他床前,金童玉女每日幫他打掃房間,卻從未想過要去摸一次那個骨頭。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冥王的骨頭終于快要收集全了,只剩下頭顱還有左手的位置是空的。金童玉女知道左手在顧絨身體里,要等顧絨死了,冥王才會將其取回,但他的頭顱在哪,金童玉女卻是不知道的。
后來到了中元節,地府門關大開,許多鬼怪都可以去人間游玩一日,冥王秦鶴法外開恩,也容許金童玉女去人間玩了一趟,金童女玉趁機回了趟月亮灣,看望過蘇紅釉和楚待之后,就開著它們私藏在這里的吊機車去找顧絨和沈秋戟了。
畢竟冥王秦鶴沒把瑪莎拉蒂還給它們,它們剩下的代步工具就只有這輛吊機車了。
金童玉女爬上吊機車后,就給沈秋戟發了微信:
金童玉女:hi,我們今天放假誒!
這個“hi”是他們和冥王學的,叫什么英文,還是拼音的它們忘了,冥王還會其他,比如m,tmd,cpdd之類的,但是不能亂用,否則會被反噬,唯有hi比較萬能。
消息發過去后,沈秋戟幾乎是秒回的:沈秋戟:快過來!
金童玉女:干什么呀?
沈秋戟:幫個忙,對了,你們吊機車還在嗎?不在了的話我給你們現場燒一輛。
金童玉女:在的,不過你可以再給我們燒一輛布加迪。
沈秋戟:先來了再說。
為了布加迪,金童玉女沖了,沈秋戟說的地點是市醫院,它們過去后才知道原來是顧絨不敢走樓梯也不敢坐電梯,需要它們悄咪咪地用吊機把他們送去樓上。
金童玉女不明白:“你們這么怕這里,為什么不換個醫院呢?”
“你們以為,其他醫院就比這里好嗎?”沈秋戟冷笑,“天真。”
“是我們孤陋寡聞了。”金童玉女嘆氣,“牢獄生活閉塞,我們已經落伍了。”
顧絨瞥了他們一眼,說:“不,你們還知道布加迪,不算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