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金海呆了幾秒,害怕道:“顧絨你別嚇我……”
“是真的。”沈秋戟也幫著顧絨說話,“進鬼屋的人那么多,可從鬼屋里出來的就只有你們五個。”
“不可能啊。”俞金海下意識地否認,“在我們前面進去的人那么多,而且鬼屋里人真的很多,有幾次工作人員還沒躲好就被我們看見了,真的完全不嚇人,我們跟在隊伍一直往前走,然后就出來了……”
話越是說到后面,俞金海的聲音就越低。
他忍不住抬手,用手肘拐了拐邰一誠:“走在我們前面的那些人呢?”
“我也看到他們都出來了啊……”邰一誠訥訥道,“就我們出來的那個門,簾子一掀就能出去。”
是的,他們出來的門比起進來的門有些窄,一次最多只能通過兩個人,所以都是前面的兩人掀開簾子出去后,后面的人才會跟著掀簾出來。
那時他們沒注意,現在仔細回憶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在他們前面出來的人,全都沒有了蹤影。
外面只有排隊的長龍,和在椅子旁等待的顧絨和沈秋戟。
顧絨深吸一口氣,立馬掏出手機看信號。
這是確認他們有沒有撞邪的最簡便方法,幸好信號是有的,顧絨試著給梁少打了個電話,也能接通,梁少還奇怪顧絨給自己打電話做什么,顧絨用摁錯了這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后和大家說:“算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行。”邰一誠點點頭,也沒人反駁顧絨。
只是他們一連往前走了快十分鐘,也依舊沒能走出這條頭頂掛滿白醫服的路,并且——這些白醫服上面又開始出現血跡了。
大家都知道他們來時那會,白醫服只在靠近青山精神病院那里是會有血,他們中間走過的一段路上面的醫服本來都變白了,怎么這里又沾上血了呢?
一陣詭異的心慌也在這時席卷了顧絨,這種極度恐懼害怕的感覺,顧絨很熟悉:這是死亡的兇兆。
“別再往前走了。”顧絨攔下眾人,顫聲道,“我們回去吧。”
李銘學問他:“我們這不就在回去的路上嗎?”
顧絨說:“我說的是回鬼屋去。”
“前面這條路走不通的。”沈秋戟也搖頭道,“是死路。”
死路,可是認為是走不出去的死胡同,也可以認為,是死亡的道路。
俞金海“咕咚”吞了口口水,沒有搭腔。
“前面太黑了,現在才下午四點,不該這么黑。”葉樺也覺得前面的這條路不像是他們來時走的那條路,“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梁少提議說:“可以打電話問問工作人員吧?”
“對,這種游樂園附近的路上一邊都有聯系號碼,有些小孩會迷路,家長可以打電話緊急通知游樂園,就能拜托工作人員尋找小孩了。”
邰一誠不是第一次來游樂園玩,游樂園里很多東西他都比較了解,立馬就帶著眾人一邊往回走在路邊尋找指示牌。
黃天不負有心人,他們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鐘后,就在路邊的一棵樹上看到了釘在樹皮上的指示牌,上面有游樂園值班人員的聯系電話。
俞金海見狀二話不說,立馬就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您好,這里是琳瑯游樂園值班室,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接通電話的是個女人。
俞金海趕緊對她說:“你好你好,我們是游樂園里的游客,我們現在在青山精神病院附近迷路了,想問一下怎么走才能離開這里。”
女人在電話里說:“這樣的話請您先到青山精神病院的游樂場地,聯系一下那里的工作人員吧,您可以讓那邊的工作人員帶你們離開,也可以在辦公室等待我們派車到青山精神病院的游樂場地接你們到……室來。”
最后一句話俞金海有兩個字沒有聽清,那時好像信號不太好,接線員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不過猜也能猜到,那沒能聽清的兩個字指的大概是值班室。
所以掛了電話后,俞金海把接線員的話轉述給眾人。
李銘學總結道:“那就是說我們還得回去。”
這確實是游樂園迷路的常規解決方式,因為游樂園龐大,游客又多,工作人員很難漫無目的尋找某個特定游客,一般都是先讓游客到某個標志性建筑附近等待,或者聯系某個場地的工作人員,再由工作人員帶領離開。
“我們回去嗎?”梁少問大家。
俞金海道:“回去吧……起碼那里人多些。”
的確,“人多”這兩個字就是最大的定心丸,顧絨一行人又原路折返,重新往青山精神病院的方向走去。
這一回他們加快了腳程,五分鐘不到,大家就看到了“青山精神病院”熟悉的銀色門牌,令眾人長松一口氣的是,進鬼屋的“門診部”門口那,依舊有很多人在排隊。
那位帥哥工作人員也站在門口,盡職盡責的維護現場人次秩序。
俞金海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帥哥。”
“誒,你們倆是?”帥哥工作人員轉頭看到俞金海的臉后愣了一下,笑道,“我剛剛見過你們,這是覺得鬼屋好玩又想過來玩一次嗎?”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來玩的,我們迷路了。”俞金海趕緊說,“想問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游樂場工作人員值班室。”
“可以啊。”帥哥工作人員好脾氣的答應了,“請您稍等,我把我的工作和同事交接一下。”
帥哥工作人員和身邊的人小聲說了兩句話后就空出了身,然后走到顧絨他們面前說:“走吧。”
顧絨看了一眼帥哥工作人員的胸牌,他叫做丁文博,眾人便一起跟在丁文博身后,又朝著那條掛滿白醫服的路走去。
大家現在看這條路都快看吐了,實在不想走,顧絨還沒跨出大門,就問丁文博道:“去游樂園值班室只有這條路可以走嗎?”
“是啊。”丁文博說,“或者從鬼屋這里出去,從后面走也行。”
邰一誠聽到這里忍不住問:“可是從鬼屋出來不還是在這里嗎?怎么走啊?”
“啊?不是啊。”丁文博比他還愣,“從鬼屋出來就是去后面的羊駝歡樂園了,不是這里啊。”
“不可能!”俞金海有些失聲,嗓音拔高了幾度,他沖到他們剛剛出來的那個黑簾子那,對丁文博說,“我們剛剛就是從這里出來的。”
“不是,先生,這里是工作人員通道,進去后還是鬼屋。”丁文博笑了下,“你們出來的時候走錯道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俞金海拼命搖頭,“我們是跟著幾個游客一起出來的,他們也是走的這里!我們都是看著他們出來了,才也走了這條路的。”
丁文博聲音溫柔,認真地給他解釋:“那他們也是走錯路了吧。”
俞金海噎住,很好,這個理由完全沒有辦法反駁,愣愣道:“可是他們出來后就沒人影了。”
丁文博無奈苦笑:“這里真的是工作人員通道,您要是不相信,我帶您進去看看吧。”
說完他抬手就要去掀那個簾子,俞金海見他那樣篤定,一時間也搞不清楚誰對誰錯了。
“算了算了,別管這個什么工作人員通道了。”梁少站出來說,“我們還是先去游樂場的值班室吧。”
“對。”李銘學附合梁少,對著丁文博說,“麻煩你帶我過去吧。”
“不麻煩的,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嘛。”丁文博走朝前面。
眾人穿過寫有“青山精神病院”門牌的大門后,順著掛滿白醫服的路走去。
路上大家都很安靜,反倒是丁文博走著走著開始說起話來,他也很疑惑:“我記得這條路沒那么長啊,而且……”
他仰起頭,睜大眼睛望著掛在上面的白醫服:“這些衣服上面怎么全部是血?”
即使丁文博不說,顧絨也已經發現了——現在這條路上所有的白醫服,都沾染著血跡,沒有一件衣服是純白色的,并且這一回,他們沒再看到有前往青山精神病院的游客了。
這些細節也許不止一個人看見,可大家一致選擇沉默,直到丁文博這個游樂場的工作人員自己提出。
而這個疑問沒能得到解答,新的困惑又出現了。
“這他媽……”
俞金海望著前方銹跡點點,血痕斑駁,寫有“青山精神病院”六個大字的門牌,不禁崩潰:“我們怎么又回到這里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心樓: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琳瑯游樂園:不,我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絨:我謝謝你們了。
這個單元可能會比較短哦,不過幾乎都是恐怖或者甜甜(?)的蜜月片段,高更點較多?不過我覺得你們的膽子都大了!我已經沒用了,嚇不到你們了,卑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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