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苑二郎和四郎蠢蠢欲動。
二夫人冷眼睇他們“你們也想跟我作對?”
“母親,二妹妹那日在馬場騎個馬都險些嚇哭了,讓她自己跪在祠堂,還不知會哭成什么樣。”秦四郎想到他家妹妹那張臉,憐惜都來不及,哪里舍得她受罰。
“二妹妹的親事已經定下,哪有讓她再去見謝三郎的理兒?還望母親三思。謝三郎當著大伯父的面都敢唐突二妹妹,再去謝家,便是讓二妹妹羊入虎口。”秦二郎也忍不住反駁。
二夫人慪得想吐血“她給你們下迷魂湯了不成?一個個都為了她來忤逆我!”
二郎四郎異口同聲“兒子不敢!”
這時候,八歲的八郎梗著脖子不服氣道:“父親一直教導我們要兄友弟恭,以前不管誰做錯事,咱們幾個兄弟都是一起挨罰的!難道二姐姐不是我們的家人嗎?怎得她挨罰,我們就不能陪著一起?母親偏心!”
他正是父母說東他便往西的年紀,說完才發現哪里不對勁兒。
但他也是要面子的,把下巴揚得更高了點兒,假裝自己沒說錯。
二夫人氣得直捶心口:“你個孽障!忤逆長輩,去祠堂罰跪!”
八郎聞,嬉皮笑臉地朝二夫人作揖:“多謝母親!”
二夫人看著他興高采烈地跑出來,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遂了他的意,心口當即一陣絞痛……
小祠堂里,熱火朝天。
五郎從懷里掏出一包香噴噴的吃食:“我帶了新鮮的胡麻餅,原本想拿給二妹妹嘗嘗鮮的。”
七郎掏出一大包糕點,各色各樣都有。
九郎掏出一包蜜餞。
姍姍來遲的八郎氣定神閑,掏出一包干果,攤開放到晚棠身前,然后擠開小九,往晚棠身邊一跪:“二姐姐,我來晚了!”
六郎見縫插針,擠開八郎,占了晚棠旁邊那處位置。
他掏出一包炒栗子,又掏出兩塊小軟墊塞到晚棠膝下。
三郎掃一眼他們帶的東西,挑了下眉頭,得意地掏出一包紅艷艷的果子,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包新鮮的荔枝!
此物不易存放,荔枝煎好買,新鮮荔枝卻難得。
三郎大大方方地把那包荔枝放到晚棠跟前:“嘗嘗,若是喜歡,三哥明日再給你買。”
小九年紀小,藏不住事兒,吸溜一聲,發出很明顯的咽口水聲。
秦大郎到底年長,不再好意思像他們這樣藏東西帶進來,他清清嗓子:“聽說承州女子愛吃冰雪冷元子,大哥下次帶二妹妹去吃。”
晚棠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可、可以這樣嗎?”
在她的印象中,罰跪祠堂是一件極其嚴肅之事。
秦家幾個郎君看她一雙眼瞪得溜圓,紅唇吃驚地微微張著,都覺得她煞是可愛。
便是向來一本正經端著大哥架子的秦大郎,都忍不住柔了眉眼:“二妹妹莫怕。”
秦六郎呲著牙往晚棠身邊挪近半掌:“二姐姐放心,我們經驗比你足。他日我變成牌位待上面,也不介意孝子賢孫們吃點兒東西,只要品性不壞……嘶!三哥你打我作甚?”
秦六郎和晚棠挨得近,余光瞥到揚起的那只手,下意識便縮起脖子往另一邊躲了躲。
秦三郎察覺到晚棠的舉動,咬牙切齒地罵六郎:“小小年紀,瞎說八道!”
罵完,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晚棠:“嚇到你了?放心,三哥怎么會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