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秋娘身上不好,油膩的東西吃不下,還給她另拌了酸黃瓜清口,又買了秋娘愛吃的芝麻糖,竟也擠擠挨挨的擺了一桌子,秋娘看著碗碟這么熱鬧,臉上才多幾分笑意,一人滿上一杯酒,連喜子也許他喝一杯,四個人碰一碰杯子飲了。
雖堂屋里還沒掛畫,椅子也只有兩把,另兩個還坐著長條凳子,屋里頭空蕩蕩的,卻是她們自個的家,在蘭溪時沒有,在金陵時沒有,到了穗州總有一處關了門就能自己作主的屋子了。
夜里石桂給秋娘煎藥送上,秋娘一氣兒喝了半碗,再苦也是回苦的,拉了她的手問:“你會不會覺著娘心狠?”
石桂搖搖頭:“娘可不能這么想,娘知道我的性子。”女兒的性子什么樣,秋娘自然知道,小時候不加掩飾,跟俞婆子還能對著掐,長大了倒是平和些,可本性不變,若不是在葉家,那一天就鬧起來了。
自己都挨不過這苦來,又怎么去勸秋娘忍讓,何況石桂原來就不愿意看著秋娘再忍,母女兩個握了手,秋娘靠在床上,石桂遞一片芝麻糖過去,秋娘嚼咽了道:“你爹再上門,我們一齊請他一頓飯。”
石桂低應一聲,回去便開了妝匣子數錢,又怕一次給的多了,還是到了俞婆子手里,可百來文的給倒像是施舍,她知道石頭爹要面子,若不然也不會拉不下臉來同人講價,還得去托肖娘子,讓肖娘子的丈夫給他找些活工,工錢從她這里出。
肖娘子有甚不肯的,知道她們搬了,還送了兩條大活魚來,提了點心上門來看秋娘,爽爽利利半句也不提石頭,只夸秋娘的兒女孝順:“你看看你這日子,早多少年就享起清福來了,有這么個女兒,往后討了兒媳婦進門,你都不必給她立規矩,她自己就規矩起來了。”
有個這么要強的大姑子在,可不得樣樣順著秋娘的心,秋娘笑一笑:“我隨他,他喜歡的討進門來,若是能過,就過在一處,若是不能過,就分開來。”
肖娘子嘴上嘖兩聲,心里卻知道這是受過婆婆磨搓的,石桂看她一來,秋娘有人陪著說話精神頭能好些,便托了肖娘子日日都來,看顧秋娘的飯食,再替她煎藥:“我飯鋪里頭實開身,家里沒人照料總不放心,還是得娘子來。”
工錢自然不會少,肖娘子卻不肯要:“混說個甚呢,咱們是鄰居,來幫一把也是應當的。”肖娘子還想著往后街面上開飯莊,連軍營里的活都攬下來了,她也不是沒付出打聽,那可是紀家給的帖子,不緊緊跟著,怎么開財路。
肖娘子能善道,幾句巧就把秋娘說得開懷,石桂心里感激她,肖娘子卻嘆:“你娘受過苦的,咱們一樣當媳婦,能有什么不明白。”
石桂不能接口,肖娘子也不再說,接了錢把發給石頭,瞞得死死的,看這么個老實漢子,又想起他那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娘,該辦的事兒辦了,回來告訴石桂:“那那婆子病著,湯湯水水也要銀子,我一說加倍的工錢,那那漢子無有不肯的,便是臟些累些也肯干。”
只看著精神頭不一樣了,這話卻沒跟石桂說,想一想又還咽了回去,尋常送些菜送些飯,俞婆子倒把肖娘子認作是好人,說了許多媳婦孫女的壞話,這樣的事兒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肖娘子只聽著不答應。
石桂久不見石頭爹來,還想去請,秋娘卻拉住了她:“他這會兒,不敢來,再等等,自個兒就來了。”來的時候就是想好了,彼此有個了斷。
石頭爹不敢來,石桂讓肖娘子“送”了幾回錢,也漸漸聽說他們日子寬裕起來,冷暖鋪子也不住了,賃了一間住,比原來強上些,只石頭越發沉默,問他十句,他只答上一句。
聽見俞婆子當著肖娘子的面罵兒媳婦,他面皮漲起來,甩了屋門就出去,俞婆子躺在床上還哭天搶地,眼見兒子不理會她了,憤憤然道:“等我好了,看我揭揭不那個賤種子一層皮。”
肖娘子倒抽一口氣,急急去鋪子里頭尋石桂,話還沒出口,就聽說石記的竹筒飯里吃出了蟲子來,營里的兵丁正在鬧事。
作者有話要說:懷總沒染也沒燙
但是做了柔順又做了護理,接著還辦了一張卡
套路,走不過發型師的套路
我發現參加作者大會的大大都在暴照了,跟我想像中好多不一樣,那啥,你們印象里懷總是長成什么樣子的?
我其實是一只冰磚來的
大吉大利求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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