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半,他再帶一半出去討生活,覺得石桂心正眼明,放在她這里,比存在孫師兄那兒都要安心,總歸要回來的,到時候再來尋她就是了。
沒一會兒小廝就把東西辦了來,石桂給了他幾個錢當跑腿,明月帶來了一包來,石桂又還了一包去,白面餅子才烘出來,香得很,明月一聞見就覺著餓了,當著石桂不好意思立時就吃,等出了門邊,還沒到巷子口就把餅子叼在嘴里,就著肉干大吃起來。
吃上兩口再回頭看看,石桂還在門邊送他,耳廓一紅,嗆上一口,捶著胸咽進去,轉身走出巷子邊,覺得包里那份東西,也算給的值當了。
石桂拎著包袱回去,院里婆子幫了把手,一路送到屋里,石菊眼看著石桂收拾東西,沒一會兒貼畫兒也掛起來了,糖花也擺在碟子里,小桌子上擺了五六個碟子,都是小點心小吃食。
里頭竟還有一套捏面人,捏個什么蝴蝶牡丹不好,偏偏捏了《西游記》,馬背上馱著唐僧,一邊一個猴子一只豬玀,還有個大和尚扛行李。
這下子石菊可忍不住了,輕聲笑起來:“他既喜歡你,再不濟也該送個簪子花釵,怎么竟面人兒?還是這么個模樣的面人。”
石桂一下子怔住了,抬起頭看著石菊,滿面詫異,石菊比她長兩歲,看她這樣就知道她不懂,拿袖子掩了口:“巴巴的來看你,跟你告別,又送這許多東西,怎么不是喜歡你呢。”
石桂才想說他還是個孩子,一想自個兒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只得道:“他是個道士。”石菊越發樂了:“道士怎么了?圓妙觀立觀的那位掌教真人就娶了妻的,自他始,底下道士就能娶妻了。”何況還分在家出家之說。
石菊掩口笑個不住,石桂倒是想辨白,張了口卻不知說甚,等那個包襖一抖落,從里頭掉出一封信來,石菊越加瞪大了眼兒,只當明月至多是喜歡,竟還到了傳信的地步了。
石桂倒沒什么想頭,反是石菊站起來抻抻衣裳:“我去看看還有什么點心,才剛走一回竟有些餓了。”一面說一面咬著嘴唇笑,又怕石桂羞怯,還得忍著,快步出了屋子,往上房拿點心去了。
石桂攔她不住,伸手拆開信,里頭掉出五兩十兩幾個小額的票面出來,除了銀票,還有一封信,說是信,也不過就是一張涂了墨的紙,正面寫著四個字兒“替我保管”,翻轉來還有四個字“贖身也可”。
石桂把那張紙翻來翻去看一回,除了這八個字,就再沒別的了,信封里頭倒了個空,她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明月竟還真信她,敢把這么一大筆錢放到她身上,葉文心一出手就是兩百兩,石桂記著她的恩情,可于葉文心來說,兩百兩銀子卻不是大錢。
明月這點子加起來也就二十兩,這只怕是他身上全部的錢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攢下來的,這點子就是全付身家,能交給她保管,她便替明月好生收著。
石桂收拾了東西,開了柜子再開箱子,取出一個沒用過的荷包來,把這三張銀票收起來,心里記著明月的情份,往后卻不知要往哪里打聽他,也只能等著他找回來了。
石菊再回來的時候,手里端了一碟子玫瑰糕,眼看著石桂那半邊屋子全變了模樣,看看她拼的花布水田被子,又是一聲沒忍住:“依我看,這花花綠綠的性子,你們倆倒很是般配的。”
石桂睡的床后邊全貼了花,俱是她自家畫的,有雪景有山松,在石菊眼里,跟外頭那些也不差什么,排在一面墻上竟也合適。
除了畫作,這會兒又掛上了風箏,粗陶瓶里插了絹花絨花,眼花繚亂,鋪得全是鮮亮顏色,明月送來的這些個,擺進去半點也不突兀。
石桂啐了她一口:“趕緊著,我也餓了呢。”伸手捏了一塊花糕,新送來的玫瑰熬了糖醬,裹起花粉糕來,一咬滿口都是甜味兒,石桂心里也確是跟飲了蜜一般,真心待人,他人便也真心待你,想著紙上那四個橫七豎八的“贖身也可”,石桂就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日子就要過去
懷總就要上班了
嚶嚶嚶
大吉大利求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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