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襄一路上都在吐槽,這段時間她跟在曲曼婷身邊,不是去帕里莫接人,就是去劇場保護,即使到了曲公館也只是在送到門前,還從來沒有進去過。
這一次得以進入曲公館,說不得還是借了沈君山、顧燕幀等人的面子,謝襄心里很是感慨,隨著幾人一起走進去。
曲母早就接了幾人要來的電話,熱情的迎了出來,將他們帶進客廳。
女傭端著水果放到桌子上,曲母也在沙發旁坐了下來,招呼著大家一起坐,然后和藹的看向他們。
謝襄側頭打量著她,好奇曲曼婷這樣的大小姐脾氣從何而來,曲母與曲曼婷的臉型很像,但是眉眼卻沒有曲曼婷的精致,憑添了幾分柔和,為人也和氣許多,看說話的語氣和動作神態,應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和謝襄想象的全然不同。
幾人隨意聊了幾句,其間曲母問了沈君山不少有關沈聽白的事,沈君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曲母也不在意,問完了沈聽白又開始問順遠商會的狀況。
謝襄聽不懂這些商業上的事情,轉過頭開始欣賞的曲家的客廳。
客廳面積不小,中間放了一個檀木的茶幾,上面擺滿了茶具,旁邊一具真皮沙發,舒適柔軟。客廳四周均擺放著花瓶,里面的鮮花芳香四溢,花朵的葉子上還滴著露水,看樣子是今早新摘的,墻上掛著的也都是名家字畫,可見曲家的品味不俗。
就這樣坐了許久,曲曼婷都沒有下樓,曲母笑了笑,眉眼間盡是寵溺,“這個孩子,估摸著是昨天拍戲累到了,你們誰去幫我叫一下她,該吃早餐了。”
謝襄終于知道曲曼婷的壞脾氣是怎么養成的了,看著不動如山的三人,她頗為無奈的站了起來。
“我去吧。”
抬腳上了二樓,找到曲曼婷的房門,房門緊緊關著,謝襄在門口做好心理準備,敲了敲門。
“是我,謝良辰。“
“進來。”里面傳出曲曼婷中氣十足的聲音,看樣子是早就醒了。
謝襄推門進去,曲曼婷穿著吊帶睡裙坐在床邊,晃著腿,一副悠閑的樣子。
這頗為豪放的打扮,同他們第一次在帕里莫見面的樣子相比,形成相當鮮明的對比。
她手中拿著張紙,正在覷著眼看,見謝襄進來了,不在意的瞅了她一眼,仰著細白的脖子“叫我干什么”
謝襄覺得自己要長針眼,“開飯了,伯母讓我過來叫你。”
“知道了,我等下就下去。”
謝襄看見曲曼婷沒有起身的意思,問道“你這是還要再看會兒劇本嗎”
“劇本”曲曼婷揚了揚手中的紙張“你是說這個嗎這是拍賣會的請柬,邀請我去做嘉賓,這種請柬,我每個月都能收到十多封,沒意思,不去。”
紙張揚起間,一張薄薄的照片掉了出來。
曲曼婷用眼尾看她,謝襄不得不蹲下幫她撿起來,隨便掃了一眼,看到上面印著的東西,謝襄面色驚變,管不了曲曼婷如何反應,拿起照片就下了樓。
曲母很有眼色,早就去了后廚忙活,客廳里只有那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除了黃松在咔嚓咔嚓的啃蘋果,剩下那兩位面對面坐著,竟沒有一絲聲響。
將照片放在茶幾上,幾人都圍坐了過來,黑白底色的照片上,赫然就是那方丟失的金印。
謝襄瞥了眼沈君山,將有關金印的曲折故事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既然碰到了,從她手里丟了的東西,總該由她找回來才對。
一聽這是皇帝的金印,幾人都來了精神,不說沈君山這種外表冷漠,內心熱血的青年,連大咧咧的黃松都跟著咋咋呼呼“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能落到日本人手上,必須搶回來“
顧燕幀用胳膊撞了一下謝襄“怎么樣,你那日還誣陷我。“
他臉上又有些委屈的模樣,想起來當日謝襄受了傷的模樣,呼吸微頓,不等謝襄解釋,先轉移了話題“對,必須搶回來。“
幾人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混進拍賣會,找機會把金印拿回來。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黃松撓了撓頭,提出了第一個難題“我們連請柬都沒有,怎么進去啊。”
四個人互相對視一會兒,心照不宣的將目光放在了曲曼婷身上。
披了個披肩就匆匆跟了下來,秉持著看熱鬧態度的曲曼婷看著幾人不懷好意的目光,連忙向后退了退。
“看,看我干嘛我只有一張請柬。”
顧燕幀一臉壞笑“曲小姐這樣的大明星,帶幾個保鏢上船應該沒問題吧。”
曲曼婷愣了,“這這個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這應該很危險吧,你們不是來保護我的嗎,哪有保鏢帶著雇主去陷入危險之中的”
顧燕幀理所當然道“有我們四個在,你怕什么”
曲曼婷大感無語,終究是被幾個人一起勸著昏了頭,到最后也跟著沖動了一把,去換了衣服,帶著四個保鏢呼啦啦上了車,連早飯都只能用一個蘋果代替。
曲母站在門口送他們出去,笑瞇瞇的朝他們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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