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中忻斜過眼看著她“你想和誰打”
謝襄站了起來,指著李文忠說道“他”
李文忠壓根沒把謝襄放在眼里,站起來聳了聳肩,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我隨便。”
然后大搖大擺的走向拳場。
這幾日的怒火正無處發泄,沒想到李文忠就自己送上了門來,謝襄朝著他陰森森一笑,比試一開始,就迅捷的搶先進攻,她出拳狠辣,拳拳到肉,莫說李文忠,就連臺下坐著的學生們看著都覺得疼。
黃松揉著腰,看著沈君山道“比你下手還狠,李文忠這身上不知要青紫了多少呢。”
謝襄一個背摔,將李文忠狠狠的摔在地上,用力之大,就連站在旁邊的呂中忻都感到了震動,同學們看著躺在地上哀嚎不斷的李文忠倒吸了一口涼氣。
謝襄連眼色都未曾施舍給他,沖著呂中忻行了個禮,徑直從李文忠身上跨了過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世界終于清凈了。
經過這次的教訓,李文忠安生了幾天,不敢在謝襄面前提起顧燕幀了,只是他不提,報紙上卻仍在提,每日都提,而且變著花樣的提。
這幾日關于顧燕幀的報紙瘋了一樣的傳來,居然連曲曼婷都牽扯了進去,記者也是什么都敢寫,什么曲曼婷為愛私奔,顧燕幀捧花接送,三人餐廳會面,董曉晚傷心流淚。最過分的是今日這一條顧燕幀一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照片上,曲曼婷挽著顧燕幀,笑容滿面的走在街上,身后幾個女店員一字排開,人人手中都拎著幾個袋子,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街上,格外拉風。
這個顧燕幀啊
謝襄看著看著報紙,居然笑出來了,如此種種,還真像是他的作風。
這么高調的和曲曼婷鬧緋聞,這人是不怕董小姐生氣,從而取消訂婚嗎
將手中的報紙揉成一團向前一丟,紙團搖搖晃晃的飛在半空,最終還是和他前幾日的兄弟們一同在垃圾桶里相遇了。
有關于顧燕幀的事情暫時被她放在了腦后,這一次的八卦她圍觀的辛辛苦苦,又生了不少閑氣,是時候放松放松頭腦,將自己解放出來。
烈火軍校來了新任務,由郭書亭發布,執行者除了謝襄還有沈君山、黃松和紀瑾,這次的任務十分簡單,只是跟著司機一起將藥品運送到丹東醫院。
此行十分順利,只是回來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卡車在醫院門前便壞了,發動機出了故障,那位姓吳的司機已經放棄了修理,倚著卡車滿臉惆悵。
“發動機壞了,要修好,起碼得五六天,而且是在有零件可換的基礎上。”司機給大家解釋原委。
謝襄皺著眉,他們是不可能在這兒浪費五六天的時間的。
想了想,她提議道“要不我們坐火車回去吧,今天中午正好有一趟從義州郡過來的火車。”
沈君山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機油,隨后點了點頭“先去買票吧。”
司機師傅不可能扔下卡車,所以等到車子修好再走,于是只有他們四個人買票上了火車,謝襄與沈君山坐在一起,黃松與紀瑾坐在他們對面,中間隔著一條小小的木桌,黃松將包里的零食都拿了出來,堆滿了本就不大的桌子。
“良辰,我這有饅頭還有燒雞,你吃點吧,我看你今早都沒怎么吃飯。”
謝襄擺擺手,拒絕了黃松的好意。昨日將藥品送到醫院后,沈君山和司機去與醫院領導辦理交接事宜,黃松和紀瑾搭伴去了廁所。謝襄不可能跟著他們一起去男廁,百無聊賴的在大廳等候,閑來無事,隨意拿起手邊的報紙瀏覽,于是就這么看到了曲曼婷與顧燕幀的照片。
川流不息的街市上,曲曼婷一臉欣喜的將唇印在顧燕幀的臉上,身后是滿天的煙花,將黑夜照的亮如白晝,周圍的人群皆是一臉艷羨。
照片是沖著曲曼婷拍的,因此只能看著見顧燕幀一個后腦勺,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謝襄將臉埋進報紙,妄圖從這個后腦勺中看出顧燕幀的想法,那樣子,像是要將報紙盯出來一個窟窿,直到走廊拐角處傳來黃松與紀瑾的交談聲,謝襄才放棄這個徒勞無功的決定,連忙將報紙塞進包里,端正做好。
黃松他們并未發現謝襄任何不妥,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刻內心早已如云海般翻騰不休。
顧燕幀習慣了自由自在,從不拘泥于世俗的眼光,因此經常做一些出格的事。可是他卻不會是個為了解除婚約不擇手段的人,既然如此,這個吻應該是他自愿的吧,或許,曲曼婷真的打動了他,他真的喜歡上了曲曼婷。
謝襄胃里因此一陣發酸,緊接著是熱辣辣的疼,因此食欲不振,無精打采。
這個反應,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她必須忍著,即便眼眶發酸發疼,也不愿意當著幾個熟人的面,為了那個顧燕幀流眼淚。
黃松見她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又不想吃東西,于是便問“是不是困了,要是困了就睡會兒,等會到了,我們再叫你。”
聽到黃松的話,沈君山也向她看了過來,拍拍自己的肩膀,“靠著我睡會舒服點。”
自從那日被沈君山碰了胸口后,謝襄這幾日躲他都來不及,又怎么會靠過去,一邊向外面挪了挪一邊說道“沒事,我不睡。”
幾人見她如此,都以為她只是累了,或者因為什么事心情不好,沒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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