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珠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的二孫子。
“娘,立譽也想留下來。”夏初蓮笑了。
“那就都給我。”蕭玉珠示意懷中的嬌孫去拉弟弟的手過來。
立成朝弟弟做鬼臉,雖然有點不愿意,但還是聽祖母的話去拉了弟弟。
立譽過來后,也隨哥哥一樣,小心翼翼地把頭靠到了祖母帶著好聞的清香的身上。
“娘,我也生一個,您看如何?”暮茹見到嫂子的兩個孩子挨著母親的樣子,突然之間覺得有點羨慕了。
本來笑嘻嘻咬著芝麻糖的宋芝芳一聽二嫂這么說,有些傻眼,“我……我也生一個罷?”
她忙著表態,都忘了確定自己要不要生。
蕭玉珠一聽二媳三媳的話,失笑搖頭,“我不管你們,等有了就生就是。”
“這也該生了……”暮茹算了算自己的年紀,“我生的話,今年就是最佳年頭了……”
“那二嫂也給我算算。”宋芝芳一聽糖也不吃了,把手探到暮茹面前。
暮茹斜眼看著她把過無數次脈,白白嫩嫩,嫩滑無比的小胖手,忍住咬一口的沖動地道,“你再吃半年就可以生了,那時候就是你的最佳月頭。”
“是嗎?”宋芝芳喜不自勝地收回手,又拿回芝麻糖咬著,朝近在眼前的婆婆報喜,“那半年后我就給您生個大胖孫子。”
蕭玉珠看著這次回來更貪吃的三兒媳婦,微笑與二兒媳道,“你就與她探探。”
看著婆婆的微笑,暮茹微訝,夏初蓮眼睛也是微微一動,這時她見二弟媳已經去為不明就里的三弟媳探脈去了,不過一會,二弟媳嘴巴就張大了,與婆婆結結巴巴地道,“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婆婆是怎么知道的,夏初蓮也不是很明白,她一向當這世上的事婆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所以對當時連是神醫的二弟媳也沒看來的三弟媳有孕之事,一點也不意外。
而當時只對算帳厲害,平時粗枝大葉的宋芝芳這才知道自己有一個來月的身子了,之后也顧不上看肚子,僅是驚嘆地看著婆婆……
當夜長息回來,夏初蓮也就看到了她的三叔對著三弟媳一臉“我忍你”的表情,她不由也跟著二弟妹咯咯笑了起來。
這就是狄家的男兒,媳婦縱有萬般的不是,也不會開口責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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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蓮沒出幾日就等回了丈夫,回來的丈夫有些消沉,婆婆打發了他們,讓她隨他去家中江邊的小院住了幾日。
夏初蓮也就是在這幾日里,聽了許多丈夫小時候與珍王的趣事。
珍王不僅讓他騎過脖子,還曾帶他去偷過當時文樂帝的酒,去當時的丞相家中放過老鼠,帶他去江上蕩舟捉蝦,他們甚至還去深山中捉過老鷹,那時候的珍王帶著他在樹上飛蕩,讓他覺得他能飛……
“他帶了我做盡了當時讓我覺得我是個英雄的事,那時候,他是我眼中的大英雄,我是他眼中的小英雄,我們能為對方做任何事,只要一個眼神,我就能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看著丈夫說到這流了淚,捂著眼睛嗷嗷地哭,他就像個受了巨大傷害,對著傷害束手無策的孩子,只能翻來覆去地道同一樣的一句話,“那個時候,他是我眼中的大英雄,我是他眼中的小英雄,我們能為對方做任何事,任何一件事……”
夏初蓮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以前的美好,也聽出了他不可能被彌補的傷害,只能緊緊地抱著大哭的他,希望能給就像是在冰窖里煎熬的他一點溫暖。
爾后,她看著在他的懷里沉沉地睡了,她才慢慢地為他的悲傷痛苦,為他絕望的眼淚流下了她的淚來……
她很愛他,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愛他愛到了何種地步,她的心會為他的悲傷,悲傷得何種地步。
她感激老天爺讓她嫁給了他,更感激這歲月,把他放在了她的心上,把他一直一直往她這邊推,讓她看清他的每一個樣子。
無論是英武的,還是此時這副脆弱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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