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沒有笨得太離譜,兩人在一起相處這么久了,多少還是有一絲的香火情的,壽嬤嬤總算表情柔和了一些。
吳怡還沒等進屋呢,就看見吳柔熱情地迎了過來,“給五姐請安。”
“我們姐妹何必如此。”你演我也會演,吳怡也是一副親熱的樣子,這禮卻生受了。
“因為要搬家,屋子里亂得很,請五姐不要介意才好。”吳柔牽著吳怡的手進屋。
“我的屋子也亂得很,這才到你這里來躲清醒來了。”
其實她們倆都知道,吳怡沒事不會來吳柔這里,就像是吳柔沒事不會到吳怡那里去一樣。
吳柔的房間布置的還是不錯的,十分精致柔美的風格,很秀氣很女孩子,只是因為她又后信了佛加了不少的禪意,劉氏最好臉面,心里再不喜吳柔,在大面上不會讓人挑出錯來。
“快來取楓露茶來,我剛剛泡過兩輪,正是出味的時候。”吳柔笑道。
楓露茶——穿越女必喝茶之一啊,她因為好奇也是喝過的,確實好喝,“好啊。”吳怡點頭
“唉,這京里還沒住夠呢,又要搬家了。”
“是啊。”吳怡順著她的話扯著閑篇。
“最近姐姐可還忙?”
“不忙了,家里的事通通交給大嫂了,我閑得很。”
“這些事本來就應該交給大嫂來管,姑娘家還是清清靜靜的為好。”
“可不是,只是大嫂自從生了侄子身子就不舒爽,女子還是以養好身子為重,太太這才沒有一下子讓她把家管起來,如今這家她不管也不行了。”
“長子長孫媳這家本來就應該她管。”
“正是如此,大嫂管家利落的很,太太說她一個人倒比我跟四姐兩個人更強干一些,再說有一些事姑娘們不好說太深,大嫂就沒這顧及了。”
“大嫂這么能干是咱們家的福氣。”
“可不嘛。”兩個人說了半天話,就是沒有一個人往正題上說。
“五姐這次不光是來看我的吧?”
“呵呵——被你猜著了,我是來送秀兒的。”
“秀兒?”
“是啊,我在太太那里聽說秀兒要回家嫁人了,據說嫁了個鄉紳,那鄉紳還出錢把秀兒全家都贖了出去。”
吳怡果然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吳柔暗自咬了咬牙,臉上還是帶著笑,“是啊,秀兒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不過你來晚了,她已經走了,我昨晚親自設宴送走她的。”
不管怎么樣,就充吳柔這個能編能裝的勁兒,她在現代也一定是個發展的不錯的牛人,只是在古代適應不良罷了,吳怡總感覺吳柔經歷過一次折挫,就重生一次,厲害一層。
這事說起來吳柔只是損失了些銀錢首飾罷了——哦,估計也損失了對古代主奴制度的莫名信任,她以為有了丫環的賣身契丫環就真的會聽她的擺布嗎?她真的以為家生子就是全家的命都捏在主子手里嗎?就算是如此,捏著秀兒全家的命的人也是劉氏啊。
主角虎軀一震路邊攤的小販都會誠心歸順死而后矣的事只會發生在小說里。
秀兒最在意的也是這些丫環們最在意的就是日后的歸宿,吳柔最錯的就是沒有讓秀兒知道只要跟著她就會有好歸宿——或者她根本沒有想過丫環十八就要嫁人了,在現代二十八嫁人的都不在少數。
吳怡決定不繼續演了,跟吳柔對著演戲累,她拿出了一個匣子,“這里是一些首飾,太太說到了山東讓你不要再整日拜佛了,姑娘大了總要打扮起來才好。”
吳柔心一驚,接過了匣子卻不敢打開看。
“你在這里收拾吧,我院子里也有一堆事呢,告辭了。”吳怡完成了任務,告了辭。
吳柔偷偷置產的事兩年前她就告訴了劉氏,劉氏只是叫她按兵不動,總算秀兒是個精的,沒打算讓全家都做逃奴,而是讓母親出面替全家贖身,銀子撈夠了吳柔也快榨干了,不走的是傻子。
如果不是吳怡示警在先,不知情的劉氏真的有可能放他們全家走。
劉氏不動聲色的穩住了秀兒娘,又派人抄了秀兒的家,果然翻出了不少首飾,秀兒一開始還辯解說這是吳柔賞的,劉氏一說要找吳柔來對質立刻就不敢吱聲了。
劉氏把他們一家都捆了,又派人把覺新和尚的事告訴了戒嗔大師。
秀兒家并不像是吳柔想的一樣遠走高飛享福了,而是被遠遠的發賣了,覺新和尚被打了三十僧棍,打斷了雙腿,又被革了法號收了度碟,逐出了山門。
這些吳怡覺得沒必要讓吳柔知道,讓她以為秀兒在享福也好。
吳怡走了之后吳柔開了那個首飾匣子,里面果然是她讓秀兒偷拿出去買的首飾,雖然只有原來的三成不到,但都是精品。
吳柔愣在那里,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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