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箏就看到她的前肩處有一條長長的口子,還滲著血。
只簡單摸了點藥。
摸的藥,好像就是隨便在山里采的野草弄出來的汁。
之前她哥身上也有。應該是她自己弄的。
三月的天,這里又靠北,穿得稍厚些,血還沒滲到衣服外面來。
但已經發炎,如果不處理,她還要遭一番罪。
這姑娘身體底子好,堅持到現在才發熱。
余元箏什么也沒說,拿了藥箱過來,如平常一樣,先用烈酒擦洗,然后清創。
劉云舒剛開始還很不好意思,一個男人的靠近讓她心跳加快,臉也更燙到了。
但當疼痛一來,疼得她不停叫出聲。
再也顧不上害羞。
但余元箏一點不手軟,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不過她的傷比她哥輕得多,只是因為感染了才引起她發燒。
上面處理好,還有下面。
這個劉云舒就真不好意思了。
在大腿上。
看她扭捏的樣子,余元箏很無語。
上面都給她看了,下面怎么就不行了?
大腿離那里實在太近了,她一個沒出嫁的姑娘怎么也做不到給個男子看。
“你別小看一個傷口,如果感染化膿,隨時都可能要了你的命。而且你上面這個傷口就已經感染了,你下面的傷口應該也是。”余元箏把事情的嚴重性講得讓她害怕。
劉云舒看著戴了面具的余元箏。
她過不了心里的那一關。
“我......”
“我是大夫,大夫面前無男女,你出了這個門,誰知道我是怎么給你治的?”余元箏真是望天無語。
但也能理解,這個時代的女子,多么注重名節。
在余元箏的勸說下,劉云舒才猶猶豫豫把左邊褲腿撩到大腿根。
一條布滿淤青的腿呈現在她面前。
快要到大腿根處,一條長長的傷口紅腫不堪。
“都這么嚴重了,你居然一直忍到現在。你這姑娘,也真是的,要是你娘看到你受這么大罪,肯定心疼死。”
余元箏現在有了孩子,總喜歡代入母親的角色。而這姑娘一看也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前世要是她早結婚,說不定孩子都這么大了。
老操作,繼續為她把大腿上的傷給處理好。
上了藥,包扎好。
整個過程很熟練,沒花多少時間,但也疼得劉云舒連連呻吟。
但在余元箏的眼里已經很勇敢了。
這可是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做清創的。
一般男子都受不住,更何況身嬌肉貴的姑娘家。
“好了,你也喝些藥,能好得快些。”
“多謝曾大夫。等我回家,一定給你帶來重謝。”劉云舒對余元箏的印象非常好。
沒想到這個大夫在不知道他們身份的情況下能如此盡心醫治他們兄妹。
真是醫者仁心。
雖然要價高了點,但人家有這個本事。
大皇兄的命哪里是一萬十萬兩銀子能衡量的,那是無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