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聽后勃然大怒,鄢國公自然還是喊冤叫屈,極力撇清,但是圣上說無風不起浪,今日種種不可能都是有人存心陷害所編造的謊。
再加上之前吏部頻繁的官員任命,也讓鄢國公理虧,所以雖然眼下罪名還沒有坐實,但是這一次恐怕不會那么輕易就讓他混過去了。”
“果然是處心積慮。”祝余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種朝堂上的事兒,竟然能在市井當中有鼻子有眼兒的瘋傳,很顯然是有人想要把鄢國公所有的退路都給堵死,也生怕圣上再對他網開一面。”
“夫人這一次可就錯了。”陸卿聽完祝余的話,也笑了,搖搖頭,“朝堂上雖然有很多雙眼睛,很多只耳朵,但是這種事情誰敢安排人往外這么大肆散播,甚至一點都不避人?”
祝余恍然大悟,發現自己還真的是忽略了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那答案就只有一個——錦帝織了許多年的網,終于織成了。
果然,沒過幾日,外面忽然變得非常喧鬧,祝余他們來不及貼假皮,戴著帷帽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外面的街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有的腳邊還放著自己方才賣貨的擔子和草筐,有的懷里抱著熟睡的孩子,還有的因為擠不到前面去,干脆跑去爬上了路邊的樹上。
祝余他們出來的時候,云隱閣旁邊的巷子口也已經擠滿了人,他們只能站在人群后頭。
陸卿還好,即便站在人群后頭,也足夠讓他露出頭來,看清前面路上發生的事情。
祝余就不一樣了。
她在女子當中個頭兒不算矮,但是那個身高放在男子中間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中等個兒。
現在站在幾層的圍觀人群后頭,她抬眼看過去,前面是一層一層的后腦勺,再加上帷帽的那一層紗擋著,從人縫兒里面更加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踮著腳伸長脖子,試圖讓自己看得清楚一點,祝余忽然感覺自己的兩條腿被人攬住,把她嚇了一跳,低頭一看,陸卿單手環住她的兩條腿,一聲不吭地將她給直溜溜地抱了起來。
祝余就這么一瞬間長高了一頭還多……
這下好了,祝余面前除了白紗之外再無別的阻礙,視野開闊到讓她有點陌生。
高處的空氣果然比較清新……
祝余低頭看了看陸卿,見他站在那里,穩穩的,就好像單手抱著孩子一樣,沒有半點吃力的樣子。
從傷愈之后到現在,陸卿每天都在非常努力的習武練功,看這個架勢,他的體能已經徹底恢復,甚至比打板子之前還要更好了。
于是她也就放心下來,把注意力投向了面前的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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