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陸卿出錢幫了那老實巴交的王山一把,這是不假,但是很顯然這么做的目的也不止是因為他家的處境的確是慘。
王山厚道,做人誠實,不是一個會偷奸耍滑的人,正好又有釀酒的手藝,并且還挺不錯的。
那么出錢給他開酒坊,一方面能解決了這一家的生計問題,另外一方面每一旬都去云隱閣送錢,清水縣一帶是否有縣官作威作福當土皇帝的死灰復燃跡象,也能及時被柳月瑤他們這邊掌握到。
更重要的是,釀酒就需要用到糧食,如果從州地界內,甚至一旁的潤州的農戶依舊被煽動著放棄種糧,跑去種什么花花草草,那王山的酒坊生意只怕也會舉步維艱,很難有起色,更別提什么發展了。
現在至少可以確定的是,潤州的糧食儲存十分可觀,不止能照顧本地,還能兼顧到隔壁之前被禍害到缺糧的從州。
并且,清水縣那邊原本官商勾結欺行霸市的情況也被消除干凈,沒有再冒頭的跡象了。
查看過最近的這些賬目之后,陸卿又同柳月瑤聊起了京城里的事。
“我們不在這段時間,京城里可有什么趣事發生?”他問。
柳月瑤有一搭無一搭地搖著手中的團扇:“爺和夫人不在京中這段日子,京城里的熱鬧事兒還不少呢。
京中不少官員都調換了官職,原本若是說差不多半數都是被鄢國公的朋黨把持,那么經過最近這一段時間的運作,那些人被調到這里換去那里,五馬倒六羊地折騰了一圈,現在手握重權的京官里頭,鄢國公的人已經是十之有八。”
“哦?這些都是吏部奏請圣上準許的?”陸卿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頗有些玩味,“那這倒是有意思了……”
“還有一個趣事,估計爺也感興趣。
之前聽聞鄢國公想要將工部侍郎白齊宏調到兵部去任職,圣上都點頭了,結果白齊宏千里迢迢趕回京城來,上朝第一件事就是跪求圣上收回成命,說他喜歡在工部做事,修渠造橋,造福百姓,志在于此,調他去兵部也他反而因為一竅不通,就要成一個吃空餉的擺設了。
圣上見他如此誠懇,也沒有生氣,決定尊重他的選擇,收回成命,不強求。
鄢國公當天抱病沒有上朝,等到得了消息的時候,圣旨都下了,也不能再跑去殿上求圣上再改主意。
事后鄢國公氣得不輕,在府上將白齊宏罵了個狗血淋頭,連帶著自家二女兒一同趕出門去,不許他們以后再踏進鄢國公府半步。
打那之后,所有人都知道白齊宏與岳丈反目,白齊宏離京前再上朝的時候,竟然連一個愿意同他講話的同僚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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