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尋求印證似的看看陸卿,又看看祝余。
祝余對他點點頭,表示對他那個結論的贊同。
“那就說得通了!怪不得他之前不肯拿腰牌出來給兄長,交給兄長統一調配,又怪不得他的人都留在外面,只有少數在堡子里面守著他。
原本我還當是這廝疑心病重,生怕兄長趁機獨攬大權,撼動了他的地位,給他造成什么威脅,弄了半天,他在這件事上倒是吃了個啞巴虧!
并不是他信不過兄長,不舍得把腰牌借給你,而是一旦借給了你,他根本使喚不動手下兵馬的丟臉事情就暴露了!
這么看來,除了他身邊那一群親兵模樣的聽他調遣之外,剩下那些人出來都做些什么事,完完全全都在鄢國公的掌控之中。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明咱們在這邊遇到的一樁樁一件件,回頭就都會被一五一十地稟報到那趙弼的耳朵里?!”
陸炎有些厭惡地皺起眉頭,攥起拳頭往桌面上砸了一記:“這老家伙的手伸得未免也有些太長了些!
雖說他當年擁立父王,屢立戰功,之前又有過在宮中做貴妃的女兒,倒也是有些威望和體面在身上的,但再怎么體面有威望,也始終只是個臣子!
一個老臣,仗著自己是皇親,現在都快騎到陸嶂這個皇子的腦袋頂上去作威作福了!這成何體統!
若是再這般下去,假以時日,這天底下還能裝得下他趙弼了嗎?!”
陸炎義憤填膺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本身倒也并沒有想太多,不過說完之后,他發現陸卿和祝余都表情鄭重地看著自己,微微愣了愣,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若真要讓他忘了自己姓甚名誰,真覺得這天底下快要裝不下他,你我恐怕很難再有活路。”陸卿緩緩吸了一口氣,幽幽道。
陸炎臉色又黑了幾分,哼了一聲:“那是自然,到那個時候,陸嶂他自己都只能是個傀儡,是否能做到自保都尚不得而知,更別指望他能夠有那個能耐護著咱們哥幾個了。”
他雖然性子沖動,到底腦袋也不笨,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加上之前陸卿已經給過的鋪墊,這會兒便徹底明白過來,重重嘆了一口氣,又從腰間把之前陸卿還他的腰牌拿出來,從桌上推了過去。
“兄長若是趟得出什么活路,別忘了捎上我一個,弟弟愿同往!”他語氣堅決地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叫那賊子騎到咱們的頭頂上,還要害了咱們!”
陸卿笑了笑,忽然說:“說起來,你與你長兄也有些日子沒有見過了吧?
之前我與陸朝吃酒,他還說起過,自從你去了封地,見上一面便愈發困難。
找個機會,咱們兄弟幾人也該好好的聚一聚,敘敘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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