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干那脫褲子放屁的事兒。”嚴道心胡亂擺擺手,說出來的話與他平日里端出來的仙風道骨般的氣質沒有半點相似,“撬開牙關塞一顆藥進去比較容易,還是灌半碗水進去比較容易?”
符文一聽,不再多說,趕忙跑去取藥丸,不一會兒就拿了過來。
嚴道心接過藥丸,祝余已經很有技巧地掰開了那人的嘴巴,讓嚴道心可以將藥丸塞進去,又幫那人將嘴巴合起來。
兩個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動作利索,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陸炎不知內情,在一旁就是好奇地打量著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
陸嶂就不一樣了。
他之前很清楚地看到過祝余動手驗尸,但那時候畢竟他真的覺著那就是陸卿身邊一個有些本事的長史而已。
現在明知道對方是逍遙王妃,一介女流,再看她那么神色淡定地協助嚴道心,而陸卿則在一旁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陸嶂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一方面覺得這著實是有點于理不合,另一方面卻又忍不住有些佩服祝余超越許多男子的膽色和本事,更佩服陸卿能夠對這一切淡然處之,甚至還贊賞有加的態度。
再一想燕舒,陸嶂的心情就更加復雜了。
眼下,除了他自己之外,倒也沒有什么旁人在意他的糾結,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他會深夜從地道里鉆出來。
“他會不會就是前幾天夜里那個被咱們聽見慘叫的人?”祝余提出自己的猜測,“他跑出來了,咱們今晚就一點別的聲音都沒有聽見過。”
“這的確說得通。”陸卿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這人是跟那一伙有什么私仇嗎?”嚴道心又抓起那人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脈,“沒有什么中毒的跡象,只是虛得厲害。
這就有意思了,這個仙人堡里面,小廝是行尸走肉一樣的活死人,莊戶也是白天晚上沒有半點神智清醒的時候,就連所謂留宿貴客的院子里,也種著能夠令人被魘過去的怪花,讓人昏睡不醒。
怎么偏偏就這個人,脈象雖然虛弱,但是卻并沒有中毒的跡象呢!”
說話間,方才還昏死過去的人,不知道是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吵到,還是藥丸下肚這么快就起了作用,他眼皮顫了顫,嗓子眼兒里溢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只見他的眼皮抖啊抖,好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想要睜開,急得嚴道心差一點忍不住動手去幫忙扒開來。
終于,那人虛弱地睜開了眼睛,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鋪上,手在身側摸了摸身上蓋著的被子,有些難以置信似的。
再抬眼看看周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陸卿等人,男人先是一愣,隨即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就在眾人以為他是被嚇到了,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聽他張開嘴巴,用極其嘶啞的聲音說著:“大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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