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瞌睡遞枕頭!
祝余一聽燕舒這話題,差一點笑出來,她還正愁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她放下戒備,和自己聊聊為什么跑出來的事,結果這姑娘自己就忍不住倒起苦水來了。
“成親之后,陸嶂待你不好?”她小心翼翼地問。
燕舒抿了抿嘴,提起陸嶂,她的委屈便被氣憤取代了:“他不是待我不好,他是壓根兒就沒有理會過我,我們兩個除了大婚當天行禮的時候見了面,他還讓人給我蓋了頭。
我當時以為這是錦國的規矩,后來才知道,他是不知道聽誰說我們羯國女子都是滿臉橫肉,面露兇相,十分丑陋,所以怕我丟了他的臉,所以直接叫人送了個蓋頭到我房里,讓我戴上。”
祝余聽得有些詫異。
雖然說她對陸嶂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大體上還是和陸卿的觀點差不多,都認為陸嶂是一個沒有什么主意,耳根子軟,很容易被人操控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在接受了錦帝的賜婚后,竟然敢公然讓賜婚的新娘這么難堪。
要知道,之前陸卿大婚的時候,錦帝都沒有登門,聽說只是賜了酒菜送過來,而陸嶂大婚那天,錦帝可是親自上門去喝了喜酒才走的。
結果他竟然在大婚當天行禮的時候,叫人提前找了蓋頭給燕舒……
難道是仗著自己最受錦帝的器重,所以不怕觸怒了錦帝么?
“那他晚上見到你,發現你長得這么漂亮,應該很驚喜才對呀。”祝余把疑惑揣在心里,引著燕舒繼續說。
燕舒哼了一聲:“我們兩個到現在,彼此還沒有見過對方呢。”
“啊?!”祝余愣住了,這個答案是她事先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怎么會……”
“我進門之后根本就沒有住進屹王府的主院,”燕舒不無委屈地說,“皇帝讓他娶我這個羯國郡主,陸嶂不高興,他覺得羯國人都是魯莽愚鈍的粗鄙之人,配不上他堂堂皇子,但是又不能違抗皇帝的旨意,所以不情不愿地把我娶進門,不讓我住他的主院,把我們主仆給安頓在了偏院里頭,大婚那天行過禮我就又被送了回去,之后他也沒去過我那兒。”
“你是聽誰說的陸嶂不愿意娶你,他又是如何看待羯國人這些的?”祝余好奇地問。
“就是他府上的那些下人唄!”燕舒哼了一聲,“后來他不知道又接了什么圣旨,然后就走了,一直也沒再回家。
他這一走,他家里頭的那些個下人就更加不避諱了,以為我們聽不懂,說了不少事情。
他們說陸嶂是為了避開我,所以才故意請命出去,不愿意回家的。
他們還說,本來他那個外祖,什么什么公的那個老頭兒,想要把他夫人妹妹家的嫡親孫女嫁給陸嶂,說那個姑娘是遠近聞名的才女,生得也美極了,才貌雙全,多少人踩破了門檻,擠破了頭也想要去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