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陸嶂的兄長,名叫陸卿。”祝余見她似乎也認不清逍遙王的腰牌,這倒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對方是一個從小到大都生長在羯國的小姑娘,便對她說,“我是他娘子。
別的事情都不說,你就看看眼下的情形,你的腿摔傷了骨頭,馬也跑了,就算不跟我們走,你自己又當如何?難不成瘸著一條腿繼續逃跑?”
本來還以為需要勸說上一番,才能讓這姑娘同意跟著他們一起走,沒想到一聽祝余的話,那姑娘再看陸卿手里的腰牌,便弄清楚了他們的身份,當即便點了頭。
“好,那我就跟你們走就是了。我叫燕舒,你們叫我名字就行,不要叫什么屹王妃,惡心巴拉的。”她明顯松了一口氣,對祝余和陸卿說。
這下倒是讓祝余有些疑惑了:“你……就這么就答應了?方才不是還怕我們把你送回屹王府的嗎?”
“不會,我雖然一共也沒在那邊呆多久,但我知道你們逍遙王那邊,和陸嶂關系一點都不好,你們是對頭。”燕舒打量著陸卿,又看看祝余,“大婚那日,我在房里頭歇著,聽到外頭的婆子議論,說什么逍遙王果然沒來參加喜宴,都是因為先前逍遙王大婚那會兒,跟陸嶂鬧了不愉快的事兒。
她們還說都是賜婚,陸嶂多有面子,多被看重,那個逍遙王擺明了是個笑話,所以他才惱羞成怒,不肯赴宴的。
我爹爹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那既然你們跟陸嶂的關系這么差,又怎么會幫他把我送回去呢!
你們巴不得他丟人現眼呢吧?”
祝余很想告訴她,有的時候,敵人的敵人也依舊是敵人,若他們真的是與陸嶂為敵,這會兒大可以將她大張旗鼓地送回錦國,送回京城,一路上怎么高調怎么來,讓全天下人一起看看屹王的新婦寧可狼狽跑路,也不愿意做陸嶂的老婆,好好丟一丟屹王府和鄢國公一門的臉面,順便還能讓理虧的羯王因此而被錦帝拿捏一番。
不過還好,他們并沒有這樣的打算,一方面陸卿和陸朝需要的就是這天下四平八穩,不管是哪里都不能亂,這樣他們才能夠爭取足夠的時間壯大自己的力量。
另一方面,關于羯國的那些匪兵和兵器,他們正愁找不到一個什么打探的途徑呢。
燕舒正好是個上佳人選。
既然已經達成了一致,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耽擱。
祝余本想著自己是在場唯一一個適合去攙扶燕舒的人,她便責無旁貸地承擔起了這個任務。
不料剛過去試圖把燕舒拉起來,便被她擺擺手拒絕了。
“瞧你這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的,你還是穩穩當當自己下山比較好,扶著我一起走,搞不好咱們兩個要一起滾下去。”燕舒一指旁邊的符文,“你們這護衛不是看著挺壯實的么,總不至于背個人下山都走不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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