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嚴道心的囑咐,祝余用干的布條幫陸卿把前后兩處上好了藥的傷口包裹起來,免得被潮濕浸透,生出別的病癥來。
做好了包扎,祝余又檢查了一下自己有沒有處理好。
這么一看,胸前用布條裹了幾圈,該遮的遮住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反而讓她看著更加不自在。
陸卿也起身重新把中衣穿了回去,轉身走到門口,面朝門板,對祝余說:“你也把濕衣服換了吧,換好了告訴我。
明天還要趕路,今晚得早點歇下。”
祝余趕忙拿了東西到里面去,急急忙忙換好衣服。
她倒不是擔心陸卿有什么不君子的舉動,只是就這么大個屋子,寬衣解帶多少還是讓人感到有些局促。
若兩個人是如假包換的真夫妻,那倒也沒什么,偏偏兩人成親以來,陸卿嘴上戲謔,舉止上卻從無冒犯,這反倒讓祝余有些不大自在。
至于為什么陸卿與自己成親后一直這么“相敬如賓”,祝余偷偷琢磨過。
她覺得或許是陸卿與陸朝籌謀的事情著實不小,因而眼下無心兒女情長,更怕給日后增加軟肋,平添麻煩,所以才無暇理會這些事情。
對她來說,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就像自己上輩子也因為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感情方面的事,更沒空找人組團成家是一樣的。
換好了衣服,她把陸卿叫回來。
別看這屋子對于兩個人而不算小,但是之前屋頂有破洞,白天的時候白齊宏才帶人簡單修繕過。
現在屋子里頭大半空間都被之前漏進來的水泡濕了,只有靠墻邊有一塊地面是干的。
白齊宏之前考慮到陸卿再怎么說也是個王爺,是當今圣上的養子,也算是身嬌肉貴的人了,這地界實在是找不到鋪蓋,只能勉強弄了些比較干燥的稻草,在地上薄薄的鋪了一層,算是在當下惡劣的環境下最高的待遇了。
陸卿把地上原本攤開鋪的稻草攏了攏,變窄變厚了一點,勉強夠一個人側身躺在上面的寬度,示意祝余睡在上面。
“那你呢?”祝余文。
陸卿不答,直接在稻草旁邊那塊沒有被淋濕的地上躺了下去,雙手墊在后腦勺下面當枕頭,看起來似乎并不介意就這樣躺在冷硬的地面上過夜,很顯然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環境。
祝余見狀,就沒有跟他客氣,背對著陸卿躺在了干稻草上面。
其實躺在干稻草上面的感覺也并不舒服,那稻草的厚度遠遠達不到松軟的程度,并且還能透過衣服感覺到有些硌人,這比她過去任何一次出任務的住宿條件都要更加苛刻。
但這一天下來,著實是乏了,躺下的時候祝余腦子里還想著,這究竟要怎么睡得著,可是真躺下沒一會兒的功夫,她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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