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安容巴拉巴拉吃飯。
海棠望著天花板,神情頗無奈。
姑娘對夫君的要求好低。
難道蕭表少爺家世才華還比不上青菜么?
海棠用眼角余光瞄著蕭湛,不知道蕭表少爺會不會吃?
蕭湛哭笑不得。
他承認自己有些挑食。
整個大周,不吃青菜的男子少之又少,偏偏安容要嫁個討厭吃青菜,又愿意為他吃青菜的男子。
“只要吃青菜就行,沒別的要求了?”蕭湛笑問道。
安容隴著眉頭,當然沒別的要求了,其他的你都會好么?
安容重重的點了點頭。
蕭湛笑的更歡,捏了安容的鼻子道,“其實,我有很多菜不愛吃。”
安容囧了,“挑食對身子不好。”
“你有這覺悟?”蕭湛挑眉淡笑。
安容呲牙,“我當然有了。”
蕭湛笑著點頭,“今晚的菜,估計會很特別。”
安容不懂他的話是什么意思,但見蕭湛將青菜夾起,塞嘴里。
然后吞下去。
安容嘴扯了又扯,算你狠。
一頓飯,吃的還算可口。
海棠幫安容和蕭湛盛湯,樓道上傳來噔噔噔聲。
芍藥回來了。
瞧見安容和蕭湛兩個面對面吃飯,芍藥驚呆了。
居然這么和諧,不應該啊。
姑娘居然有膽子和蕭表少爺共桌吃飯了,一會兒沒見。姑娘膽子見長啊。
安容也注意到芍藥回來了,瞧見她那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安容也覺得有些別扭。
這好像的確不大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可偏偏就發生了。
而且她好像并不怎么怕蕭湛了。
更重要的是,她好像忘記了一件大事。
安容扭頭瞅著蕭湛,問,“你吃飽了嗎?”
蕭湛將湯喝了一半,將碗擱下,點點頭。
“吃飽了,”蕭湛心情不錯的回道。
下一秒,蕭湛的笑就僵硬在了嘴角上。
因為安容問。“現在可以談退親的事了么?”
吃飯之前。說好了,等吃完再談的。
回答安容的是,壓抑的怒氣,“真想掐死你。”
安容脖子涼颼颼的。
芍藥湊到海棠身邊。咕嚕嚕問了好幾句。
海棠表示。她也不懂安容和蕭湛是怎么回事。一會兒很好,一會兒就吵起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好了。反反復復。
芍藥心生同情。
同情院外假山旁吃午飯的暗衛趙成,明明是荀少爺的暗衛啊,負責守護姑娘,誰想到姑娘卻在屋子里和蕭表少爺吃的歡暢。
芍藥覺得她比安容更糾結。
她好像覺得蕭表少爺也很好,不比荀少爺差。
尤其是現在,他近水樓臺,姑娘極容易就淪陷了啊。
芍藥沒有忘記荀止的傳家寶,安容手腕上的木鐲。
取不下來的人家的傳家寶啊。
芍藥深呼一口氣。
安容扭頭望著她,“事情打探的怎么樣了?”
芍藥忙上前兩步,望著蕭湛,又看了看安容,不知道怎么說。
安容斜了蕭湛一眼,很直白道,“當他不存在。”
蕭湛的嘴嚴的很,他又不會和別人說侯府的八卦,聽了就聽了。
芍藥腿有些軟,姑娘,你這話好傷人啊,一個大活人,臉還黑著,怎么能當他不存在吶?
可是他不走,她總不好把姑娘拉樓下去說話吧。
所以,芍藥聽話的當蕭湛不存在了。
芍藥負責去查戲臺坍塌的事,去跟福總管和幾個二門婆子打聽,總算是把人給問清楚了。
“那日在小廝回府之前,上午出門的一共有七個婆子,五個丫鬟,其中兩個是三太太的丫鬟,一個二太太的丫鬟,另外兩個在廚房伺候,是跟著婆子一塊兒出的門,”芍藥道。
芍藥巴拉巴拉一堆,包括那些丫鬟的名字都問了出來。
安容自動將三太太的丫鬟排除在外,鎖定二太太身上。
可是安容有些想不明白,二太太有什么目的要害沈安姒?
沈安姒和她沒有利益沖突吧?
“沒有大姨娘的丫鬟?”安容問道。
芍藥搖搖頭,她問了,沒有。
海棠站在一旁,輕聲道,“奴婢覺得綠兒有些可疑。”
芍藥望著海棠,不解的皺眉,“綠兒?她不是三太太院子里的嗎,她為什么可疑?”
海棠想了想道,“有一回,我從前院回來,被劉媽媽拉住說話,碰到大姨娘的貼身丫鬟和綠兒有說有笑的走過去,她們好像是同鄉。”
海棠也是猜測的,應該她們用同一種她聽的不大懂的話在交流,兩人關系很是親密。
海棠心細,話少。
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會輕易說。
老實說,大姨娘是最有嫌疑做這事的人,她是沈安蕓的親娘。
沈安蕓沒了孩子,這事雖然是宣平侯府做的過分,沈安芙有錯,可是歸根究底,還是沈安姒咄咄逼人在前。
若不是她偷拿了安容的舉報信,讓大夫人心底惱怒,沈安蕓也不會和沈安姒發生爭執,導致她動了胎氣。
沈安蕓出嫁了,大夫人的手再長,想伸進宣平侯府,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要報復沈安蕓,最簡便的辦法就是拿大姨娘開刀。
大夫人和沈安姒合謀,不就是要幫自己恢復誥命封號,重掌侯府嗎?
這不是大姨娘愿意看到的。
昨兒的事,她去做是最有動機的。既能報仇,又能毀了大夫人的算計,一箭雙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