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送柳大夫離開。
安容起身朝床榻走去,和她說了幾句話,便出了西苑。
安容順道去了沈安北的書房。
安容沒想到沈安北正和沈安閔還有幾個少年在研究回文圖。
這幾個都是他的師侄,他那些師兄們的兒子。
怕沈安北磨磨蹭蹭的,那些性急的師兄派自己的兒子上門來“催”了。
沈安北比他們年長一些,但也大不了多少,有些大半歲,有些大一歲。
安容覺得,沈安北這個師叔很不好做。
安容進沈安北的書房,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
這不,推門進去,瞧見五六個模樣俊朗的少年看著她,安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
安容怔了幾秒,忙道,“不好意思,進錯門了。”
可憐沈安北嘴巴張著,正要說話呢,安容把門又給關上了。
安容使勁的拍自己發燙的臉頰。惋惜她的形象啊,不推門便進去沒有禮數啊,她給武安侯府臉上抹黑了。
屋子里在哄鬧,問沈安北、沈安閔,方才推門進來的姑娘是誰?
沈安閔目光落到畫上,不說安容是誰,只笑道,“這畫就是她給我大哥的。”
沈安北已經出門了,追上安容,憋笑問。“安容。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容瞪了他好幾眼,才把信封遞到沈安北手上道,“這是方才我和柳大夫寫的藥方,你給周少易送去吧。”
沈安北拿著信封。笑的合不攏嘴。忙跟安容道謝。
安容白了他好幾眼。“你要真感謝我,就趕緊把大嫂給我娶回來陪我玩。”
沈安北滿臉通紅,安容斜了他好幾眼。
大哥的臉皮啊。太薄了,得想辦法給變的厚些才好。
安容從書房離開,去了松鶴院。
正屋,幾位太太陪莊王妃說話。
安容走到屏風處,正好聽到二太太說話,“也不知道四姑娘在忙什么,老太太找她,她都不來,這架子端的有些大了吧,再去催催,別叫莊王妃等著急了。”
莊王妃笑道,“我也不是很急,別耽誤四姑娘的正事。”
不是很急,表示莊王妃還是有些急的。
她都來了大半個時辰了,茶水都喝了四杯了。
安容邁步進去,挨個的請安,然后裝傻問老太太,“祖母,你喚我來是?”
四太太坐在一旁,溫婉的問,“四姑娘這半天時間,忙什么呢?”
安容勾唇一笑,“在和柳大夫商議事情呢,之前托他幫我買些藥材,好調制些舒痕膏,可是上回,大夫人把我的藥材全部拿走了,我當著祖母的面保證過,不再碰藥材了,那些藥材極其珍貴難得,我讓柳大夫幫我退了,損失我自己承擔。”
安容說的云淡風輕,可是卻叫莊王妃有些坐不住了。
她今兒來就是求舒痕膏的。
結果還沒開口,安容便說她要把調制舒痕膏的藥材給退了,以后再也不調制了。
莊王妃扭頭望著大夫人,眸底帶了質疑之色。
大夫人就坐在一旁,手里的繡帕輕動,回望了莊王妃一眼,眸底寫著:鎮定些,舒痕膏會有的。
安容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睛,心里在冷笑。
莊王妃是來向她求舒痕膏的,怎么瞧著像是向大夫人要似地?
一個偷她秘方的賊,能做的了她的主?
安容打定主意,大夫人不給她賠禮道歉,在出嫁之前,安容不調制舒痕膏了,免得有被人借口拿走。
二太太站出來說好話,安容絲毫不為所動,“連調制舒痕膏的藥材都被拿走了,二嬸兒讓我拿水調制嗎?”
二太太頓時不說話了,懨懨的坐下。
四太太則機靈的多,笑道,“這簡單,叫你母親把藥材還給你不就成了,她也是為了你好,擔心那些癢癢粉什么的,萬一傷著自己就不好了。”
安容抬眸看著四太太,展顏一笑,“還給我還不夠,還要保證,不會隨隨便便的沒收我的藥材,不然我才不調制藥膏,免得回頭還挨罵。”
這個保證,除了大夫人,還有老太太。
老太太是反對她一個大家閨秀學什么醫術的。
可是當著莊王妃的面,這話老太太不好說。
三太太坐在那里,更是一句話沒吭。
她可是最護短的,莊王妃的兒子打了她的兒子,她愿意跟她說話就很不錯了,幫她求情,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大夫人氣的牙根癢癢,不得不笑道,“我保證以后不碰你的藥材,不反對你調制藥膏。”
安容又看著老太太,老太太也點了點頭。
安容這才笑道,“那我那些藥材呢?”
這話,安容是望著大夫人說的。
她知道那些藥材都被大夫人給丟了,但她就是要她的那些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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