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蕓懶得搭理沈安姒,要和安容繼續往前走。
安容搖頭笑道,“大姐姐的意思,我懂的,你們有話先說吧,我去那邊涼亭子等你。”
安容笑的很大度,她知道,沈安蕓只是想利用她將人調出來。
現在目的也達到了,她何必站在這里礙事,讓她們連吵架都吵的不痛快?
安容邁步便走。
走了沒幾步后,安容用眼角余光瞄了假山一眼,眸底的笑更深了。
果如安容所料的那般,等她一走,沈安蕓和沈安姒就吵了起來。
越吵越大聲。
“三妹妹,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算計四妹妹,沒有算計我嗎?”沈安蕓冷笑。
她頓了一頓,笑道,“是我愚蠢,被你和二妹妹合伙利用了,還沾沾自喜,給你送了個大把柄,你忘了你在慈云庵是怎么威脅我的了?”
沈安姒和沈安芙站在一旁,手緊緊的捏著。
沈安姒氣的要罵,沈安蕓壓根就沒給她機會,她笑的凄愴,“宣平侯府的已經是一團亂麻,攪合的我頭暈腦脹,你還一天給我送兩封信,威脅我,要幫你回侯府,不幫你,你就要把我舉報大夫人的是捅出來,甚至利用春蘭來敗壞我的名聲!”
“當時,我說什么了,空口無憑,沒想到你居然有本事拿到我寫給周御史的舉報信,是我太傻,當初在氣頭上,受了你和二妹妹的慫恿,真的膽大妄為的去舉報大夫人,報了一時怒氣,卻給你們送了個大把柄!”
沈安蕓聲聲質問。
沈安芙辯駁道,“大姐姐,你怎么胡亂污蔑人,我和三妹妹幾時慫恿你去告狀了?”
沈安蕓氣笑了,“所以說我傻,愚蠢的事都是我去做。受益的卻是你們。你們說過的話。轉頭便忘記,但是我還記得,準備陪嫁的時候,我是耍了心眼,多買了兩套頭飾,五妹妹慫恿四妹妹和她平分,四妹妹寬厚沒要,當時出了祖母的屋子。你們兩個是怎么說的,沒忘記吧?”
“是你們說周御史,說他又彈劾了誰,所有御史大人中,就屬他最公正嚴明,還說有人給他寫匿名舉報信,他都不會置之不理,會派人去查探是否屬實,若不是聽了你們這些話,我又怎么會想到舉報?”沈安蕓冷笑。
沈安芙氣的咬牙。“這話是我們說的又怎么樣,我們有讓你去舉報大夫人嗎?而且當時……。”
沈安蕓神情一松。她要的就是這句話,現在目的達到,她笑著打斷沈安芙的話,“當時我怎么了,當時我在氣頭上!你們不勸我,卻說這話,要是你們沒存了利用我的心,我會上鉤嗎?事后想想,我有多后悔,大夫人沒了誥命封號,當時三嬸兒也沒回來,受益的人會是誰,是你娘,我的二嬸兒!我真慶幸祖母看穿了二房的居心,寧愿把管家權交給四妹妹,也不交給二嬸兒!”
當時是沈安蕓先起了心,引了她們迂回的提舉報的事,她假裝上鉤,讓她們偷著樂。
這樣危險的事,她不可能不留兩個心眼,這不就用到了?
想害她一個人被大夫人記恨,不如一起來吧!
舉報是可恨,可是引她上鉤的人更該殺。
她到底出嫁了,是宣平侯府的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要不被休回門,侯府就拿她沒輒。
她不怕大夫人,卻見不得她們兩個活的恣意。
想借大夫人的手鏟除她,還不知道大夫人先鏟除誰呢!
沈安蕓說完,又把矛頭直指沈安姒,“我的好三妹妹,在慈云庵,你就拿我舉報大夫人的事要挾我,當時你應該還不知道四妹妹手里有信件吧,我一句空口無憑打發了你,還讓慈云庵的師太刁難你,沒想到你回來就算計我,我沒想到四妹妹會那么聰明,會防備一手,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你一再算計我,我卻被蒙在鼓里,指不定被害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我為何死的。”
沈安蕓說著說著就笑了,“在侯府,只有四妹妹最念舊情,她對我那么生氣,明知道那封信能要了我的命,卻顧念我出嫁在即,壓了下來,沒想到最后還是被你偷了去。”
沈安姒氣的咬牙,她冷笑道,“你說的再多有什么用,那封舉報信是你親筆所寫,是罪證確鑿,大夫人不會饒了你的,別以為你出嫁了,就能高枕無憂!”
沈安蕓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真正高枕無憂的是三妹妹你才是,把大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你遲早想挑撥她害死四妹妹,然后跟老太太舉報吧,到時候大夫人被休,被毒死,二姨娘再被扶正,你可真就皆大歡喜了!就怕你是癡心妄想!”
沈安蕓冷笑好幾聲。
沈安姒氣的想打人,沈安蕓懶的理會她,轉身便走。
結果沈安芙輕輕一勾腳,沈安蕓不小心,摔了一跤,四仰八叉的。
“你……!”沈安蕓氣的咬牙。
話還沒說完,沈安蕓臉色就極其難看了起來。
“我的肚子,好,好疼!”她捂著肚子揪疼成一團。
沈安芙故作驚嚇的看著沈安蕓,就是不扶她,嘴上的關心卻是一句不少,“大姐姐,你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摔了?”
遠處,涼亭子那里,安容好整以暇的喝著茶。
芍藥站在一旁捂嘴笑,“都是火爆脾氣,有仇當場就報,大姑奶奶慘了。”
芍藥話才說完,就有丫鬟驚恐道,“血,有血!來人啊,請大夫!”
安容端茶的手頓住,眉頭一動,不過是摔了一跤,怎么會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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