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將安容送到假山之外,確定遠處有丫鬟過來,才縱身一躍,離開。
安容看著自己一身的灰土,臉頰羞紅,安容還以為自己很干凈,她是見到蕭湛一身灰,才發覺自己很狼狽。
她往前面跑,后面有丫鬟喚,“四姑娘?”
安容沒有停,可是丫鬟跑慣的,很快就追了上來。
看著安容發髻歪倒,一身灰塵撲撲的樣子,丫鬟有些呆滯。
“四姑娘,你這是……?”丫鬟扭著眉頭問。
安容撓著額頭,訕笑兩聲,“那邊不知道誰挖的坑,走路沒長眼,就……。”
安容一副追悔莫及,丟臉丟到姥姥家的神情。
丫鬟撓頭,府里大過年的,誰沒事挖坑啊,四姑娘只是狼狽了些,也沒摔傷,應該是小傷。
安容趕緊岔開話題,“你來找我是?”
丫鬟忙道,“是這樣的,老太太讓奴婢來找姑娘,今兒老太太和六姑娘等姑娘吃午飯,等了小半個時辰也沒見你來,芍藥還暈倒在假山里,老太太擔心四姑娘你了呢。”
安容心中一窒,芍藥怎么會暈呢,莫不是遇到刺客了吧?
安容對丫鬟道,“你先去回了老太太,我回玲瓏苑換身衣裳再去,我掉坑里的事,就別告訴老太太了。”
丫鬟連忙點頭。
安容一身臟亂的回玲瓏苑,引的丫鬟婆子直側目。
喻媽媽眼眶通紅,將安容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確定沒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讓丫鬟去填坑。
安容沒有阻止。換了衣裳后。趕緊帶著海棠去了松鶴院。
剛饒過富貴綿延的紫檀木屏風,安容便觸及到老太太的眼神,她眸底帶了質疑和納悶。
芍藥站在夏荷身側,一個勁的給安容使眼色。
安容嘴角輕抽,芍藥那意思明顯是:姑娘,你原諒奴婢吧,奴婢沒扛住,和老太太招認你和蕭表少爺“私會”去了。
安容狠狠的剜了芍藥兩眼。若無其事的和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什么話都沒說,直道,“午飯還沒吃吧,要不了半個時辰就吃年夜飯了,你先吃兩塊糕點墊墊肚子。”
安容微微一愣,“今年的年夜飯吃的這么早?”
三太太笑道,“老黃歷上寫了祭祖的良辰,一般祭祖過后,便吃年夜飯。”
這些安容都懂,只是不記得。
她挨著沈安溪坐下。
差不多時辰后。侯爺領頭,一行人去祠堂。
祠堂重地只準男兒進去。是以安容她們站在外面,就連大夫人、沈安玉她們都來了。
雖然身子還不舒坦,可是祭祖乃是大事,不是病的下不來床,都得來。
安容虔誠跪拜,乞求祖先保佑。
安容還記得前世的這一天,她乞求保佑她能順利嫁給蘇君澤。
這一世,安容乞求父親、祖母,大哥,還有三房上下平安和順。
祭祖完,便是吃年夜飯。
年夜飯在怡安堂吃的,除了出嫁了的沈安蕓,能到齊的都到齊了。
這才是真正的團圓飯。
觥籌交錯,相談甚歡。
連沈安玉、沈安姝她們都特別的安分。
沈安閔第一杯酒敬的老太太,第二杯酒侯爺,第三杯便是安容。
安容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她們喝的都是果酒,要么就是小米酒,雖然酒勁不大,但是喝多了,臉頰也滿是酡紅。
一頓年夜飯,吃了整整一個時辰。
菜是一個接一個的上。
安容她們小輩先吃完,然后回去沐浴更衣,來陪老太太她們看戲。
不是如意戲班,只是一般的戲班子。
出了松鶴院,沈安溪嘴撅的高高的,“四姐姐,娘親不許我們去街上玩。”
安容不解,“為什么?”
沈安溪不虞道,“還不是五姐姐她們,膝蓋還沒好,沒法出去,娘親說我太小,街上人太多太亂,就我們兩個帶著丫鬟去,她不跟去不放心,偏祖母年紀大了,不能出門,她要陪在府里。”
總之,她們是沒法出府了。
安容捏了捏沈安溪的臉道,“那今兒就不去了,今兒街上大多都是放炮仗的,十五元宵節,才熱鬧好玩呢。”
沈安溪想想也是,今兒不許她出門,十五元宵總不能再攔著了。
兩人各自回院子。
丫鬟早早的準備了沐浴水,安容舒舒服服的泡著澡。
“芍藥,去將我枕頭底下用帕子包著的圖紙拿來,”安容吩咐道。
芍藥正在給安容添水,得了吩咐,趕緊去拿地圖來。
芍藥站在一旁,一只手拎著一張地圖。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
發覺這兩張地圖上的密道似乎是錯開的。
就拿東苑來說,兩條密道都經過東苑,但密道隔了有十米遠。
安容想不通,這樣挖密道,實在太浪費財力物力了。
不過好處也不能磨滅,誰能想到侯府底下有兩條密道?
找到一條估計就死心了吧。
安容細細看著,忽然眼睛一凝。
她發覺有個地方,似乎有重合,就算不重合,也只有一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