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更呆了,“為什么大丫鬟要陪嫁,我就不行了?二等丫鬟也要陪嫁啊。”
海棠無奈輕笑,芍藥這丫鬟機靈的時候比什么都機靈,呆的時候比誰都呆。
大丫鬟那是要幫著姑娘打下手的,比如看鋪子、莊子什么的,芍藥那是要嫁進李將軍府的。
海棠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免得芍藥跳腳。
海棠笑道,“你瞧哪個大丫鬟只認得幾個字?姑娘想提拔你,偏偏你不大識字啊,所以漲了你大丫鬟的月例,沒給你大丫鬟的身份,白白便宜我了。”
芍藥聽得臉一紅,狠狠的跺腳。
誰只認得幾個字了,她認得好些字了!
不是大丫鬟就不是大丫鬟唄,反正姑娘最信任的還是她,這便足夠了。
尤其是她也有大丫鬟的份例。
其實這樣安排,芍藥反而輕松了,她和海棠是好朋友,兩人約好了一起做大丫鬟。
要是她先做了大丫鬟,海棠還是二等丫鬟,她心里不舒服。
“我還睡原來的屋,你也不許搬,”芍藥很霸道。
海棠壓根就沒想到這上面去,她也不想搬。
秋菊咬了咬唇瓣,她讓姑娘挑大丫鬟,就是為了自己能有個伴兒,現在如意算盤打空了,晚上,她該怎么睡?
一夜安眠。
第二天,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這一天,侯府格外的喜慶熱鬧。
今兒是除夕夜。
一大清早,安容吃了早飯后。也不急著去松鶴院給老太太請安。張羅著丫鬟將窗花和對聯貼起來。
還有買回來的各式各樣的燈籠。將玲瓏苑煥然一新。
看著自己布置的玲瓏苑,安容甚是滿意。
海棠倒了茶過來,笑道,“姑娘忙了半天,口渴了吧,喝杯茶歇會兒。”
安容還真的口渴了,海棠心細,她端上來的茶溫度適中。安容一口氣全干了。
喻媽媽過來道,“快到吃午飯的時辰了,姑娘要去松鶴院陪老太太用午飯,再不去,該趕不上了。”
安容抬眸看了看太陽,快到正午了,安容忙把茶盞塞給海棠,稍稍整理了下裙擺,就帶著芍藥出了玲瓏苑。
路上,丫鬟婆子哪個臉上不是喜氣洋洋的。
雖然只一日沒見。侯府好像忽然就熱鬧了起來,與昨日全然不同。
安容覺得這樣的侯府才是她所希望見到的。人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安容輕快著腳步,見前面兩個小廝抬著梯子過來,把路擋住了。
便踩著石頭,從假山里過去。
走了幾步后,芍藥鼻子一嗅,眉頭扭了扭,又狠狠的陶醉的嗅了好幾口,“好香的味道,好像昨晚吃的燒雞。”
燒雞這兩個字,極容易挑起安容的神經。
誰會在假山這里吃燒雞?
那日暗衛就是在花園假山這一塊消失不見的!
安容頓住腳步,再不敢往前走了。
安容剛想轉身,卻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安容想走,可鬼使神差的,她往前探了探身子。
瞧見一身玄青色錦袍,還有那銀光燦爛的面具時,安容的臉又爆充血了。
“你怎么又來了?!”安容脫口便是質問。
蕭湛眉頭皺了一皺。
他知道這里有人,但沒想到安容會在這里,他還以為是路過的丫鬟。
看到安容那滿是不歡迎的神情,蕭湛神情很冷,“我是在追查刺客。”
安容臉又紅了三分,聽了蕭湛說這話,安容越覺得方才她的質問是自作多情,人家不是來找她的!
安容心堵的慌,她本該調走就走的,可越想越氣。
憑什么她要走?
這里是侯府,是她的地盤!
就算要走,也是他走才對!
安容一扭頭,吩咐芍藥道,“給我聞聞,哪兒有燒雞味兒。”
芍藥囧了。
姑娘這是把她當小狗了呢,聞東西那是狗狗的強項啊,不是她啊。
她要不要回去抱雪團來?
可是把姑娘留在這里,獨自面對蕭表少爺好像不厚道,雖然她也幫不了什么忙,可是兩個人壯膽啊。
芍藥想聽話去聞聞,可是那樣怪異的動作,芍藥在外人面前做不來。
蕭湛沒有理安容,繼續查假山。
安容成了心給他作對,一人查一邊。
芍藥站在外面,給兩人望風。
她想不到密道那上面去,她怎么看怎么覺得兩人像是在幽會?
兩人朝前走。
安容鼻子靈的很,聞到一股子燒雞味兒。
尤其是手碰石頭,發覺指尖有些油膩,安容嫌棄的猛拿帕子擦手指。
動靜大了些,尤其是假山這里窄的很,安容一不小心用手肘撐到了蕭湛。
蕭湛回頭,“怎么了?”
安容嫌棄的道,“石頭上有油。”
蕭湛眉頭一凝,伸手將安容拉開,仔細查看那石塊。
用手摁了摁,石塊沒動。
蕭湛繼續往前走,安容嘴撅了撅,抬腳跟了上去。
安容沒想到,她在侯府住了這么久,荀止查了許久都杳無蹤跡的密道,居然因為她發現了燒雞的油,蕭湛查找燒雞,找到了密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