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去。我去找大夫。”
“還是你去扶吧,我去找大夫,我腳程快。”
“我人頭熟。”
“我皮膚黑不顯眼。”
“我腳板大好走路。”
……
兩人再對望一眼。
片刻后,拍拍屁股,各自走開。
今天晚上。
咱啥也沒看見,啥也不知道。
……
沙池里,啃了一嘴泥的文臻哎喲哎喲趴在燕綏身上。
燕綏被她壓得扁扁的,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將晃晃悠悠要掉的文臻給扶住了,送到一邊的滑梯底部坐好,自己才翻身坐起來。
他坐起來的時候,神情很平靜,表情很自然,眼眸很亮,眼底也沒有紅血絲,除了臉頰一點暈紅色,看起來一點異常都沒有。
然后他眨了眨眼,道:“游樂園!”
文臻坐在滑梯底部,用腳撩著底部的沙池,呵呵笑:“是啊,游樂園啊,咱們自己建的游樂園,聽你的口氣,很驚喜哦。”
“是啊。”燕綏站起身,語氣堅決,“我想玩很久了!”
文臻:“??”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燕綏。
還有,醉酒后燕綏的語氣不一樣,雖然并沒有變得話癆,也一樣說話簡短,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區別,但對于她這種對燕綏特別了解的人來說,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人語氣變得更堅決更有力,聲音也更大,透著一股傻傻的萌。
還沒反應過來,燕綏已經一把拉起她,從沙池中跳出來,先上了旋轉滑梯。
文臻想先滑下去,燕綏卻把她像抱娃娃一樣抱在懷里,向后一躺,兩個人哧溜哧溜地轉著圈兒悠了下去。
風聲在耳邊激蕩,空蕩蕩的游樂園瞬間灑滿文臻的笑聲。
“哎呀呀燕綏你為什么這么浪——”
下一瞬燕綏把她拖到了秋千上,文臻還沒坐穩便已經蕩上了天。
她也是半醉的人,手上無力,蕩到最高處唰地飛了出去。
隨即被不知何時已經彈射到軌跡前方的燕綏給接住。他抱著她一個翻身在秋千上坐穩,對著星空大喊一聲,“來人!”
下一秒中文出現在秋千下,勤勤懇懇履行蕩秋千的任務。
醉酒二人組坐在秋千上,在半空劃出巨大的弧度,像要從月亮蕩到星星上。
燕綏在蕩到最高處的時候還不忘記從樹上采了最柔軟的枝葉,神速地給文臻編了一個花環,往她頭上一戴,同時又對著星空大喊:“人太少,都玩起來!”
下一秒游樂園里出現無數的“游客。”
移動小吃車里有人開始賣小吃,球池里西班牙語撅著屁股玩球,滑梯上德語在翻跟斗,搖搖馬差點被大屁股的意大利語坐壞。更多的人穿起了玩偶裝,在底下開始巡游。
無數的彩色燈光亮起來,手動鼓風機吹出無數巨大的泡泡。
文臻在秋千上格格笑,伸手戳穿一個又一個迎面而來的閃耀著彩色光芒的泡泡,像愛麗絲穿越了夢境,進入了自己的奇幻王國。
喝了酒的人本就暈,蕩沒兩下她就鉆進了燕綏的懷中,呼呼的風聲從耳邊過,燕綏似乎在滿意地笑,然后低下頭,一個火熱的吻印在她額頭。
秋千越蕩越高,似要穿入云霄,這一吻也越發緊貼,似要將彼此肌膚與熱力都揉在一起,不分彼此。
高空的空氣仿佛變得稀薄,淡云冷月都似伸手可及,她在呼嘯的天風中只將他抱緊,閉上眼睛,聽浩渺宇宙里傳來的宏大聲音。
那是天命的喃喃自語,只說給有緣的人聽。
身前的人并沒有說話,她卻知道他在笑,那種真正的,敞開的,忘卻這數十年紛擾,發自內心的喜悅的笑,她感覺到他胸膛里輕聲共鳴,都是歡喜的震動。
額頭上的溫熱像要持續一千年,從星的這頭到月的彎鉤,將整個天幕都納入,整個宇宙只剩她和他相融的心聲。
于這一刻,世間美好。
他在最高處抱著她飛出。
越過天空飛過高樹將滑梯上的德語卷個跟頭然后砰一聲落進厚厚的沙池。
沙池里一半白沙一半決明子,漂亮的八卦圖形被兩人糟蹋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文臻暈乎乎還沒爬起身,燕綏忽然抓起一把沙子,潑在她身上。
文臻一聲尖叫,抓起一把沙猛地跳起來,跳到燕綏脖子上。
她腦子不大清醒,此刻想著的是要報復得更猛烈一些,干脆拉開他衣領,嘩啦啦灌下去。
鬧了一通身上已經有了微汗,再來一把沙子頓時黏在了身上,燕綏這樣的潔癖強迫癥肯定受不了,開始左扭右扭,文臻便抱著他的脖子,也跟著扭,大聲唱滑板鞋之類的神曲。
她五音不全偏愛唱神經兮兮的神曲,殺傷力滿級,燕綏聽得酒意沖腦生不如死,拼命搔她膝彎,文臻笑著倒下去,燕綏爬起來就開始脫衣服。
文臻躺在沙地上,傻傻地看著他。
頭頂一輪彎月,星輝此刻燦爛,四周纖毫畢現,她目瞪狗呆地看著眼前頂天立地的燕綏動作毫不猶豫地脫了外衣解腰帶,解開腰帶脫褲子……
文臻猛地蹦起來。
蹦起來的那一刻發現,剛才還偽裝得很有人氣的游樂園,一眨眼所有人又不見了。
風車在空轉,泡泡在游蕩,滿地是倉皇脫下的玩偶衣服,燈光亮了一半暗了一半,亮的一半在遠處,暗的一半在眼前。
真是天時地利人和適合打野戰。
燕綏的褲帶已經解開,要掉不掉。
文臻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褲帶。
還往上拎了拎。
燕綏看看她,往下拉。
文臻看著他,往上拎。
往下拉。
往上拎。
幾個回合之后,燕綏好像終于不耐煩了,把文臻的手一薅。
文臻絕望地伸手捂住眼睛,當然記得留下了巨大的指縫。
下一秒她被燕綏攔腰抱起,夾在腋下,又飛了起來。
這一飛,褲子自然掉了。
但文臻恐懼的某種場景并沒有發生,燕綏里頭果然穿著跨欄背心二件套,衣服很少穿超過三次的尊貴的殿下,這一套材質普通的背心短褲卻已經洗得有點發白。
文臻看著他在風中鼓蕩的背心,露出的一抹漂亮鎖骨和雪白而又彈性美妙的后背肌膚,第一次開始慚愧自己的糙。
怎么舍得薄待這美人兒!
從布料到手工都很次的跨欄背心如何配得上她的小妖精!
小妖精穿著跨欄背心乘風邀月,帶著她直接飛到了水世界,已經快冬天了水世界自然沒有開放,但長長的滑水軌道下還是一泊干凈湛碧的池水。
燕綏抱著她坐進了牛皮特制的小船,松開纜繩,兩人從高處沖下。
游樂園再次響起文臻啊啊啊的尖叫聲,有點恐高的她下意識摟住了燕綏的脖子,燕綏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挺了挺胸,文臻便覺得自己的唇好像貼到了某處不可說之處。
這念頭只是一瞬,下一刻天光倒換,巨響轟鳴,水花飛濺。
個矮身輕的文臻哧溜一下滑入了水底。
海上溺水的恐怖記憶瞬間襲來,她慌忙掙扎要爬起,一雙有力的臂膀已經攬住她的腰,將她撈起,往自己膝上一放。
兩人在池底,半身在水外,文臻坐在燕綏腿上,兩兩相望。
此刻文臻才發現,這池子里的水竟然不冷,池底也一點都不冷,甚至溫潤舒適,摸了摸發現,池底除了墊了軟墊外,底層自然發熱,竟然是一整塊暖玉制作。
真是奢侈。
這么一沖一泡,沙子自然沒了,可燕綏還在慢條斯理的抖他自己的領口,每一抖,文臻都能看見一抹胸膛瑩白……
這是在赤露露色誘嗎?
想要她酒后亂性嗎?
太過分了!
覺得非常憤怒的文臻,猛地嗷嗚一聲,向前一撲,就把燕綏撲進了水里。
然后雙手雙腳八爪章魚一樣纏住了他的手腳,大喝:“不許脫!”
燕綏半靠在池邊,臉頰更紅了些,便顯得也如一池春水半綻蓮,素日里的昳麗尊華此刻竟多了幾分媚意,散開的烏發如黑緞飄了半池,懶洋洋攤開手,也不掙扎,道:“那你來脫。”
“我不脫!”
“不是你要芳香四溢的嗎?”
“我只喜歡芳香四溢的……”文臻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四周好像有點沙沙的聲音。
按說此刻的宜王府游樂園是禁區的禁區,有誰能進來?
她一抬頭。
呆若木雞。
面前,高高矮矮站了好多人。
都是熟人。
比如皇帝啊,德妃啊,晴明啊,菊牙啊以及侍衛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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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個無比純潔的時代,我們搞文藝的,自然也要無比純潔,本文里有一些無比純潔的玩笑(這句是真的不是反話不信自己看),也請大家純潔地看看笑笑便好,評論區只談情節,別的就不要再發揮了,昨天咱們甜崽都關了禁閉,害我更新了等于沒更新,訂閱都沒了。
我再強調一次,不要養文,第一時間訂閱,沒時間看等會看,先訂了再說,不然遇上關禁閉,或者很快就改文,改掉的一般都是你們最感興趣的地方,可不要后悔。
然后上個月訂閱滿十塊的,這個月有保底月票,別忘記掏兜瞧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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