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頭,是個小東西,一個指環,彈開了是一柄匕首。名叫卷草。昔年神將曾經戴著這個東西,在身受重傷之后,殺掉了朝廷派來平叛相王的易將軍。”師蘭杰道,“這東西有點女氣,不適合林家,林家也沒有別的會武功的女眷可以用上,放那也是可惜了,送給用得著的人才是正道。”
看著文臻有點為難的表情,他又補了一句,“神將早就命侯爺把這指環送出去,侯爺若是遲遲不能送出,怕是又要挨神將的板子。怪他行事木訥,送禮都不會送。文姑娘你便當幫一把侯爺了。”
文臻怔了怔,道:“神將當真是家教嚴厲,既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
她將那形制古雅的盒子收起,心想戒指在這個時代并沒有特殊意義,倒不至于招致誰多想。
她可以說是聽著林擎的傳奇在東堂混到現在,對這位傳說中的神將頗有些崇敬,他用過的,同樣帶著傳奇的戒指劍,她是真的很感興趣。
林飛白也很會送禮啊。她對自己的貪心慚愧了一秒鐘。
師蘭杰跳下墻頭,神情有微微的喜悅,道:“這指環劍還有幾種用途,文姑娘您聽我和你說……”
半晌,文臻抱著盒子走了。二號院緊閉的門也吱呀一聲打開了,林飛白立在門扉內,半明半暗的光影里,不辨神情,仿佛一直站在門后。
師蘭杰露出幸不辱命的表情,又試探地道:“侯爺,我要不要修書一封給神將,和他說這卷草送出去了……”
林飛白豎起手掌,打斷了他的話。
“不必了。”半晌他沉沉地道,“你不要多想,這就是一次最簡單不過的送禮,就當感謝她對我的救命之恩。”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林家,坐擁大軍,身系東堂,滿朝窺視,群敵環伺。做不得安穩守田翁,倒有很大可能沙場裹尸還,我們沒有資格拖累其余無辜的人。”
月色下林飛白唇與肌膚都冷冷霜白,整個人像一柄已經開刃見血卻不染血的劍,下承黃土,上接青天。
“可是……”
林飛白轉身就走,門板砰一聲再次闔上。
師蘭杰看著幾乎撞上鼻子的門板,露出一絲苦笑,喃喃道:“可是這是林家未來女主人的信物啊,可是神將盼你將這卷草送出去盼了那許多年啊……”
……
文臻回到一號院,就看見那個放衣服的大盒子已經放在了桌上,這本就在她意料之中,打開一看,果然沒有那個最小的盒子,還以為某人終于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因此也便將衣服放好,準備明日穿。
又將那卷草戒指從盒子里拿出來看。這東西乍看平平無奇,也就是一圈指環,先寬后窄,可以調節大小。呈古銅色,微微閃耀著細碎的金光,紋路非常的古雅,但很多地方已經磨平,不大能辨認出是什么圖案。
她試驗了幾種用法,便將這指環收起,準備去洗澡。
每日她回來后,就會有人將熱水送來,她進入已經熱氣騰騰的澡間,正準備脫衣服,忽然看見一旁的臺子上多了一個盒子。
一看便知道是裝著那玩意的。
文臻怒從心底起,抓起那個盒子便扔了出去。
等她洗完澡,出了澡房,準備去睡覺,發現床邊又多了一個盒子。
她順手把盒子空投到露臺底下的裝垃圾的筐子里。
她去卸了釵環,回到床邊,剛要睡下,忽然坐起。
枕頭高了一截,翻出來一個盒子,這回盒子換了,但里頭的東西一定沒換。
文臻簡直要被氣笑了。
某人真是越來越無賴了。
幾次三番,怒氣值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她打開盒子,仔細把玩了一陣,不得不承認,某人的手藝那是杠杠的。
想想他親手裁剪這樣的東西……不知怎的覺得有點萌萌的。
雖然對他侵犯隱私有點惱怒,但想來殿下那樣的人,有種霸氣的坦蕩,定然是不這么覺得的。
換個角度想,這也算體貼細致了吧,燕綏有時候確實細致得驚人,比如當初發現燕絕欺負她的事。
她確實就帶來兩件內衣,原以為出去后便可以買,誰知來了這里。那內衣又在一開始惹出風波,她怕惹出麻煩,后來也便沒怎么穿,誰知道他竟然連這個也要管一管!
看看,笑笑,搖搖頭,這回不扔了,將東西收起,翻個身,也便睡著了。
月光寧靜,撫過她眉尖。
……
------題外話------
抱歉字數比較少。
本來今天應該更新到文臻的女友力的。
因為從七月底到現在一直生病,反反復復總是好不了,這幾年體質下降得厲害,人總是要服老的。
這本書的更新,我的原則就是盡量不斷,能多就多,不能多也只好摳摳索索。
評論區也好久沒顧得上和大家互動了,應該很冷清了吧。
多謝大家包涵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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