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一,班上便盛傳我和蘭玫配對的事,傳得我心里只有一個個念頭,那就是殺人,但我的焦慮和煩躁,卻已經到了飽和。
從上周一開始,晴兒每天都發來的好消息,終于由“能走幾步”,“能走十幾步”,“能走幾分鐘”,“能走半個小時”到了今天的“出院了”!
這些個消息對我來說,雖然是一天一天地傳來,一天一天地讓我欣喜,但晴兒的每一次進步無疑都是對我的強刺激!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這么久,不就是盼著晴兒出院這一天嗎?
聽說晴兒出院了,那些配對傳說給我的煩惱一下子全都散個干凈。中午我獨自去小飯館炒了個葷菜,要了瓶老白干,好好地慶祝了一番。下午來上課堂時,還醉熏熏的。蘭玫儼然成了我的情人,見我似乎醉了,竟然到老師那里幫我請了假,服侍我回去睡了。等我一覺醒來,還見她坐在床沿,定定地看著我。
“醒了嗎?”她見我睜開眼,便一臉溫柔地道。
“你在這里干啥?”我坐起身道,“你沒去上課?”
“下午是操作課,你不在,我和誰配對操作?”蘭玫道。
“又是配對!”我憤憤地道,“什么配對?配什么對?”
“你別生氣,大家不都是說著玩嘛!”蘭玫道,“你要不高興,我以后就不提這兩個字。”
“還以后?”我兇巴巴地道,“我們能有以后嗎?”
“蕭哥,要死人呀?別這么兇嘛!”蘭玫委屈地說,“玩玩嘛,當什么真!”
玩玩?玩他娘個鳥!我不給你玩死才怪!都他娘怪自己,怎么會一時糊涂玩上這樣的火!
“你走,我現在不玩了!”我粗暴地攆著蘭玫,一揮手竟然將她劃拉了個趔趄。
“干什么呀?你要死呀?你就不知道溫柔點?哪有你這么用力的?”蘭玫撅著嘴道。
“去,去,去,別來煩我!”我憤憤地說,“不要以為我們有過一次,我就得永遠聽你的!”
“你說什么姓蕭的?”蘭玫火了,她雙手叉在腰上,怒氣沖沖地道,“給你鼻子你上臉,你是不識抬舉!你以為本小姐那么好上?白白讓你上?沒門!說好了,兩條路,你選!”
“切!”我不屑地道,“還兩條路,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蘭玫輕蔑地道,“我誰都不是,我就是我,蘭玫!兩條路由你選:一條,我們繼續好下去,等培訓結束我們一拍兩散;另一條,給錢!”
“繼續好下去?沒門!”我決然地道,“給錢,得看多少!”
“好,你是要給錢的了!”蘭玫冷笑道,“那就給吧,十萬,不算多,也不算!”
“十萬?”我氣呼呼地道,“打劫呀?你以為你是誰呀,能賣這個價?”
“給不給吧?”蘭玫恨恨地道。
“不給!給一百塊我就給!”我冷冷地道。
“一百塊?打發按摩女嗎?”蘭玫瞪著眼睛道。
“可不就是打發按摩女嗎?”我譏諷道。
“好,你等著,我叫你打發按摩女!”蘭玫氣呼呼地說著,一甩門就走了。
蘭玫一出去,我便呼地跳了起來,心里后悔得要死。天,我剛才都干什么了?我怎么和她吵這種架?且不說無緣無故和別人吵架不是我的個性,得罪女人也不是我的能耐呀!不行,我得把她叫轉來!
我匆匆起床趕了出去。見蘭玫走得還不遠,忙跑步上前,一把拉住她道:“蘭玫,你別走,我剛才都說的是氣話,是我一時糊涂,亂說的,你別急著走,我們先談談!”
蘭玫回過頭來,眼里冒著火,冷冷地道:“你怕了嗎?”
“不,不是!蘭玫,我剛才睡糊涂了,你別介意!我們回去好好談談。”我委曲地道。
“我有事,你放開我!”蘭玫怒目相向,一點不給回旋的余地。
“蘭玫,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不要這樣嘛!”我小心地說。我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往在關鍵的時候,拿不定主意,這不,我又妥協了。
“你答應我什么?”蘭玫總算緩和了些。
“這個,我們回去說好嗎?”我拉著她的手說。
蘭玫玫疑惑地看著我,沒有繼續和我對立,跟我進了臥室。
“現在可以說了!”蘭玫一進房間就說,“你答應我什么?給錢還是要和我繼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