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一股熱流正從額頭往下淌,淌到鼻子上便變冷了,然后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掉。
“你出血了?”許朵呆了一呆,忙從我手里奪過手袋,掏出紙巾,先擦去我鼻子上的血,然后死死地摁在了我的額頭上。
“死人,你怎么就不知道閃?”許朵語氣終于軟了。
“閃不開我閃什么?”我說,“該經歷的都得經歷,這是命!”
“姐夫,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雜貨店的價值,你為什么就非得賣它呢?”
“許朵,能夠不賣,我還賣它嗎?”我鼻子酸酸地道,“舅舅那里逼債,三十萬啊,我到哪里去湊?”
“賣了就賣了。”許朵松了手,找了張創可貼給我貼上道,“我借那五千塊的期限只有一個月,很快就會到的,原打算用雜貨店的營業收入去還,既然賣了,那就把錢拿我去還了吧,加上利息一共是六千。”
“六千?”我驚得都呆了,“你借的是高利貸?”
“是啊,不然我能到哪里去借?”許朵滿不在乎地道。
“許朵,你還嫌我們家不夠亂啊?”我生氣地道。
“我不是要幫你交住院費嘛!難道我還借錯了?”許朵生氣地道。
“好,好,你沒錯!”我說,“可是錢全都還了其他人的債,剩的不過五六百塊了,怎么還你的啊?”
“你說什么?”許朵嚇得都呆了,“姐夫,你不要說你還不了這帳啊!”
“你看嘛,剩的錢全在這里。”我將錢包給她道。
許朵數了數錢,忽然憤怒地將錢包扔在地上,沖進她的臥室,將門死勁一撞,關嚴了。
我吃了一驚,接著就聽見了嚶嚶的哭泣聲。
我急得團團轉,六千塊錢呀,到哪里找啊?許朵也真是,這么嚴重的事情,怎么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呢!也怪我做事沒經驗,沒問清楚那錢是如何借的,記得當初就發現她笑得很勉強,要是當時就問問,也不至于今天這樣了。
許朵在臥室里哭了一陣,拿了衣服出來要走。
我見她眼淚都沒擦干,訕訕地道:“許朵,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
許朵回頭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姐夫,我是向飛鴿迪廳的老板鴿子借的。他在道上的規矩,你聽說沒有?我記得我很久以前給大家說起過。”
“你向鴿子借的?”我懵了。
“是的,我這輩子已經被你捏在手里了,姐夫!”許朵幽怨地說著,開門就走了。
晴兒,你當記得鴿子的規矩吧?許朵那次給我們講過,他們班上一個女生,借鴿子的高利貸到期沒還,是用處*女身還的債,這就是那家伙在道上的規矩!
晴兒,我已經最后決定了,我必須到余輝那里去工作了!為了妹妹,為了你,為了情,或者為了道義,我只有去那里了。別為我擔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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