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是什么事情令得金世遺驚詫如斯?原來當他敲碎長頸酒杯鯨吞狂飲之際忽聽得輕輕一響突然似有一小粒丸藥似的東西;隨著他吸起來的酒柱一下子沖人他的口中立如珠走玉盤滑下喉嚨。事情來得大出意外金世遺剛一驚覺要吐已來不及。試想金世遺是何等武功?他坷暗器的手法更是獨步天下連四川的暗器世家唐家也占不了他的便宜居然會在這小酒肆中遭人暗算他焉能不驚詫張惶?
一股涼氣直沖丹田焦渴立刻止了。金世遺只覺得有說不出的舒服暈眩、耳鳴等等現象也立刻消散了。金世遺和法王苦斗半夜熬了一晚來睡本來昏昏沉沉這時眼睛也似給清晨的露水洗過一樣比前更加明亮神智也比前清爽看來那并不是毒藥而竟是一粒靈丹。金世遺猛的心頭一動想起馮琳曾與他談過天山雪蓮的靈效莫非這竟是天山雪蓮所炮制的碧靈丹?
金世遺叫道:“哪位高人賜恩惠請求一見。”一抬頭只見酒肆的四面窗戶觀出兩張面孔可不正是馮琳母女?金世遺尖叫一聲頓時呆若木雞。唐經天是李沁梅的表兄自己拒絕了唐經天的恩惠符唐經天送給自己的碧靈丹連瓶擲回卻終于還是服了他的碧表丹雖說那是唐經天的姨母馮琳送來的東西強納入他的口中但那又有什么分別?還不是天山派的丹?還不是等于間接接受了唐經天的“恩惠“?金世遺一心要和唐經天賭了口氣只想讓他受自己的“恩惠”自己怎肯受他恩惠哪知一斗法王幾乎送命是冰川天女救了他現在又是馮琳送來的碧靈丹讓自己恢復了被法王內力分隔的元氣而這兩個人都是與唐經天關系最密切的人。金世遺自覺自尊心受了損害轉瞬之間心念百轉窗外李沁梅正在用手指刮臉還是從前那副嬌孤的頑皮的神態李沁梅正在等待他招呼可是金世遺卻似給人定著似的口唇顫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忽地窗外人影一晃似乎聽得馮琳低聲的說了一句什么活兩母女忽然又不見了。金世遺頹然坐下突然后悔起來想起李沁梅和他初見面時和他說的話那時他正在峨嵋山戲弄野猴對他說的話是:“你對它好它就對你好;你要是欺侮它它就不和你做朋友你怎么這點道理也不懂呵!”當時不覺怎的現在想來卻是大有哲理李沁梅說的是猴子但何嘗不是人?難道世人之對自己冷淡竟是自取其咎么?自己偶然做了好事替陳天宇去冒險犯難他們就這樣的關心自己救自己?莫非這個世界并非自己聽想像的那樣“冰冷”?莫非錯的竟是自己不成?
酒保從未見過有如此奇怪的飲客定了神看著金世遺馮琳母女的蹤跡他根本沒有覺。只見金世遺頹然坐下將半邊面轉向窗外葡萄美酒潑了滿地他也絲毫不睬看樣子竟是呆了。酒保心中駭怕輕聲問道:“客官還要酒么?”金世遺呆呆的憑窗遙望竟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酒保心中七上八下生怕酒錢沒有著落但金世遺神氣駭人酒保給他嚇的不敢再問。
金世遺此際心中煩亂之極陡然覺得這個世界似乎與他接近了卻又那樣陌生他記起了人世的冷酷也記起了人世的溫暖他的父親、幼年之時曾偷過番薯給他吃的老乞丐、第一個將他當作朋友看待的冰川天女以及剛剛走掉的頑皮而又嬌憨的李沁梅這些人物的影子一一從他心上飄過好像他所熟悉的水上的浮萍隨著滾滾波濤東去永不回頭;但他對浮萍無所牽念而這些人物雖然在他的生命中占短短的時刻卻令他永不能忘。他又陡然想起自己的生命即將像窗外那枯黃的樹葉這些人都不能再見了不覺百感交集悲從中來難以斷絕!他真的想追出去喚李沁梅但她們的影子早已不見了。
門外有腳步聲走來金世遺如醉如癡看著窗外的廣闊的原野根本就沒有留意。忽聽得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說道:“要一杯馬奶酒。”另一個少女的聲音撤嬌說道:“媽我不要味道酸的馬奶酒我要甜甜的葡萄酒。”這聲音也似在哪兒聽過的金世遺猛的回過頭來與那兩個母女打了一個照面那少女忽的退后三步睜大眼睛面色涮一下變得灰白如死!
金世遺最初還以為是馮琳母女回來誰知不是。這兩母女乃是楊柳青和她的女兒鄒絳霞楊柳青渴念唐曉瀾鄒絳霞也惦記著唐經天因此兩母女遠赴回疆意欲上天山尋訪他們到了回疆碰到李治才知道唐經天正在西藏而唐曉瀾也因為掛念兒子半個月前動身也到西藏去了。因此楊柳青也帶著女兒轉到西藏來卻想不到在這里碰到了金世遺。這時金世遺穿的乃是陳天宇的衣裳再不是麻瘋的打扮了。她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薩迦城中貴介公子到效外春游在小肆喝酒哪知看清楚了竟然是曾令她們吃過大虧又害怕又恨的“毒手瘋丐”!
金世遺嚇得她們魂不附體豈知她們也嚇走了馮琳母女。原來馮琳在年青時候曾屢次戲弄楊柳青有一次甚至假冒她的姐姐馮瑛用飛刀削去了楊柳青的頭。所以馮琳遠遠見她走來大感尷尬不好意思和她相見便和女兒悄悄躲開。這原因她女兒都不知道金世遺自然更加莫名其妙。他剛才自怨自艾還以為馮琳母女是認為他無可救藥才離開他呢!
鄒絳霞正在向著母親撤嬌忽然覺那王孫公子模樣的飲酒的人竟然是毒手瘋丐金世遺登時嚇得面如土色楊柳青道:“怕什么?記得你是鐵掌神彈楊仲英的外孫女兒!不要給人小視了!”楊仲英是幾十年前北五省的武林領袖楊柳青一生以此自視為名門之后最怕辱沒家風楊柳青雖然明知不是金世遺的敵手但以她的身份怎能示弱逃亡?而且她也見識過這個“瘋丐”的“毒手”知道若是金世遺存心要與她為難逃走也逃不脫。不如決心一拼靜待他的難。
若然是在幾年之前金世遺聽得楊柳青將父親的名頭拿出炫耀非把她戲弄個夠不可!然而此際金世遺非但沒有這個心情反而心中感到歉意想道:“呀這女孩子本來是天真無邪的和沁梅妹妹差不多一見我卻嚇成這個樣子這都是我種下的孽果。弄得世人都把我當作怪物。”
楊柳青揀了一付座頭牽女兒坐下高聲叫道:“拿兩杯葡萄酒來!”將彈弓取出擺在桌上她口中雖說不害怕心里卻是害怕得緊取出彈弓其實自己壯膽而已鄒絳霞只覺母親的手指微微抖連聲音也有點變了。忽聽得金世遺微微一笑偷眼看時只見金世遺正在憑欄喝酒看也不看她們。
兩母女忐忑不安忽見外面又來了一個人卻是個書童的打扮肩上搭著一個褡褳(當時流行的一種出遠門旅行的背包)滿面風塵之色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神情雖然顯得頗為勞累面上卻是笑嘻嘻的似乎正辦了一件什么得意的事情。
這書懂一進店門便把褡褳往桌上一頓自顧自的笑道:“這可好了明天就可到薩迦啦。酒保給我一杯冰的葡萄酒。”西藏地方山嶺上長年冰雪不化但每到午間平地卻酷熱不堪是以酒店人家多貯有冰雪。這時雖未近午但那書童長途跋涉熱得直喘氣他拖了一張有竹背的靠椅過來躺下去伸了個懶腰除下腳上的草鞋鄒絳霞隱約聞到有股臭味原來那書憧腳板上起了無數水泡他正在把那些水泡一個個的弄破閉起眼睛享受那抓癢的滋味。鄒絳霞掩著鼻子有點討厭但看那書撞滑稽的神情若不是她心中有事幾乎要出笑來。
酒保拿了一杯開了口的葡萄酒給他上面有幾片浮水另外還有一盤碎冰塊是準備給他加用的。那書童喝了一口大叫道:“好舒服北京的皇帝老兒家廚所釀的御酒也沒有這個昧道!”眼光一掃忽然朝楊柳青母女這邊笑嘻嘻的走過來。
鄒絳霞怔了一下只見那書憧笑嘻嘻地道:“你們不懂喝酒葡萄酒沖水喝還有什么味兒?小姑娘連葡萄酒你都怕酒味濃么?嗯我來教你怕酒味濃加一點冰塊進去喝起來又涼快又舒服。”楊柳青皺皺眉頭心中煩躁之極但她顧忌著金世遺在旁不愿多事只是橫了那小書童一眼那小書童不知進退見她們不答理竟從自己的桌子上捧了那盤碎冰過來笑嘻嘻道:“我不騙你加一點冰試試看。”抓起一塊碎冰就往鄒絳霞的酒杯里丟。他跋涉長途進店后未洗過手指甲上塞滿垢鄒絳霞大為惱怒面色一沉罵道:“誰要你多管閑事!”手指一彈將兩顆胡桃核彈出去這一彈正是楊家的神彈妙技卜卜兩響分別打中了書憧兩脅的軟麻穴那書憧哎喲一聲跳了起來一盤碎冰都潑翻了冰水濺了鄒絳霞一面兩人都是大為狼狽。書憧叫道:“你不歡喜調冰為何不對我早說?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我家公子都沒有你這位小姐難伺候!”鄒絳霞漲紅了臉斥道:“誰要你伺候?”反手一掌就想摑那書懂卻被她母親一把拉住。楊柳青心中驚疑不定兩脅的軟麻穴是人身三十六道大穴之一武功多好被打中了也不能動彈難道這書童竟練有邪門的閉穴功夫?
忽聽得金世遺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楊柳青吃了一驚伸6的手又縮了口來抓起桌上的彈弓只所得金世遺笑道:“小哥兒你這喝酒的法兒很妙酒保給我也拿一盤碎冰來。”書童聽得金世遺叫他轉過了身去看了一眼忽然大叫道:“原來是恩公在此鄧天我還沒有向你道謝呢你怎么也到這兒來了?哈我請你喝酒無物相謝一杯薄酒表表心意恩公你可別推辭了!嗯你看我多糊涂你救了我我還沒請教你的高姓大名呢!”
金世遺笑道:“你是陳天宇那個多嘴的書童江南對么?”江南道:“一定是蕭老師向你說我了其實我并不多嘴他們卻偏討厭我”金世遺道:“好極咱們都是被人討厭的人來喝一杯!”楊柳青更是忐忑不安心中想道一個金世遺已難對付又添了這個古靈精怪的書懂看來今天實是兇多吉少:其實江南的真實武功還比不上鄒絳霞只因他曾被黃石道人強收為徒無意中學了黃石道人獨門的顛倒穴道功夫所以給桃核打著只當是挨了兩顆石子雖然疼痛卻絲毫沒事。
江南當日能逃出石林擺脫了黃石道人雖說是靠唐經天出力但若沒有金世遺與冰川天女來助只唐經天一人也打不了黃石道人。江南記性極好當日雖然只是匆匆一面卻已記牢了金世遺的形容他知恩報德口口聲聲稱全世遺做“恩公”連連給他斟酒。
金世遺滿腹牢騷一連喝了十幾杯酒瞪著眼睛叫道:“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聽人叫我做恩公我于你何恩?”江南道:“要不是你我現在還給那老不死的臭道士強迫做徒弟終年關閉在石林之中那豈不是討厭死了?”金世遺道“那臭道士愿將畢生的絕技都傳授給你你怎么反而討厭他?”江南道:“他對我不好動不動就要責罰我我當然討厭他。嗯那臭道士沒一點人味兒我從未見過他面上有一絲笑容、還不討厭?”金世遺道:“你知道我是誰?”江南道“正欲請教。”金世遺厲聲道:“我就是江湖上人稱毒手瘋丐的金世遺!”
江南見他面上那副兇惡的樣子竟似忽然變了一個人也不禁心中暗暗抖。但仍是笑著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對我有達好處、我總是記得的!”這說話似利針一樣在金世遺心頭刺了一下陡然間他又想起了李沁梅的話:多你對別人好。別人就對你好你欺侮別人、又怎怪得別人冷淡你呢猴子如此人也一樣。忽地嘆了口氣將酒杯推開換了一副神氣淡淡說道:“我做事只憑自己高興最討厭人賣恩重義充什么俠士?恩公兩字休要再提!你歡喜叫、向唐經天叫去。”江南怔道:“唐大俠也是我的恩人嗯你和唐大俠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唐大俠每次來薩迦都是到我家公子家中住的。”江南聽金世遺口風有點不對但那日眼見金世遺與冰川天女相助唐經天打敗黃石道人怎么也猜想不到他和唐經天之間竟有一段心病。
全世遺忽地把喝光了的酒杯向外一摔哈哈大笑道:“唐經天是大俠我是瘋丐扯不到一塊兒。來咱們還是喝酒!”忽地又停杯問道:“多嘴的江南你不只多嘴講大話的本領也很不錯是么?”江南叫起“撞天屈”來金世遺笑道:“你幾時喝過皇帝老兒的御酒胡亂拿來比較。”江南道:“我真的喝過我這次到京城去給給”便停了口。其實這卻不是什么秘密事他給陳定基帶信到京城去陳定基的妻舅是御史恰好那是過年的時候皇帝將大內御酒分賜各京官每人都得到兩瓶江南適逢其會也喝了一小杯。
金世遺卻會錯了意以為江南是怕酒店人多有所顧忌他有幾分酒意忽地叫道:“好我替你把閑人都打出去這店中也再不許別人進來喝酒小兄弟你放心說吧。”楊柳青柳眉倒立立刻抓起彈弓。
雙方正在一觸即之際外面又走進了兩個人來江南一見直打哆嗦急急忙忙躲到金世遺背后。
只見走進來一僧一道那和尚全世遺并不認得那道士卻是倥侗派的怪杰黃石道!
黃石道人嘿嘿冷笑鋒利的眼光從江南身上轉向金世遺從金世遺的面上掃過又轉到江南身上。江南嚇得魂飛魄散黃石道人盯著他冷笑道:“你找得好師父呵!”金世遺將江南按下道:“你怕什么?好好的喝你的酒去。”邁前一步迎著黃石道人也嘿嘿的冷笑道:“他有沒有找到好師父你管不著!”當日黃石道人與唐經天七招定勝負黃石道人七招之內打不倒唐經天就永不許再干涉江南。江南走了一趟江湖略知武林規矩驚魂稍定叫道:“是呀一派宗師說過的話可不能不算!”倒了一杯葡萄酒仰著脖子直喝可憐他手顫腳震一杯酒倒有大半杯潑瀉地上。
黃石道人怪眼一翻冷笑道:“這小子我不理你欠我的帳。可不能不管!”金世遺當日用毒針射黃石道人黃石道人幾乎遭他暗算黃石道人要算的帳就是這一針之仇!
金世遺仰天笑道:“好極好極我喝了兩杯正要打人消遣!”黃石道人一聲怒吼拂塵當頭拂下金世遺一個筋斗翻過桌面道:“不要嚇了江南!”反手一指閃電般地點黃石道人手腕的“關元穴”金世遺的獨門點穴手法厲害非常黃石道人拂塵一收塵尾散開根根倒卷一柄拂塵能用內力使得如此之妙也確是武林罕見的奇技金世遺若然再伸手點穴那是將手腕送上去給他的拂塵纏繞了。
豈知金世遺機靈之極這一招欺身點穴是虛招用意正是要黃石道人將拂塵反卷回來黃石道人的拂塵本已封住了他的退路這一收立刻露出空隙只見他虛點一點一個筋斗倒翻出去抓起了放在墻角的鐵拐。、
黃石道人跟蹤急擊金世遺道:“喂咱們到外面比劃去!”黃石道人怕金世遺詭計多端奔在上攔住了門口不放他出去。酒保嚇得魂不附體顫聲叫道:“小小店本錢短少兩位爺要打架請、請、請到外面去成不成?”黃石道人道袍上抖“啪”的飛出一錠金子端端正正的擲在柜臺中央喝道:“東西打壞了我賠!”
金世遺怪聲叫道:“好闊氣喂我的酒錢也算在這錠金子內了夠么?”酒保道:“夠啦夠啦!f拿了金子躲到了柜圍底下。
金世遺呼呼兩拐將中央的兩張桌子打得碎成無數木片哈哈大笑道:“有大爺肯出錢我只好舍命陪大爺玩玩啦!”他一身華麗衣裳說的卻是乞丐口氣江南想笑卻笑不出來黃石道人顧不得和他斗口拂塵一起又凌空擊下。
金世遺反手一揚嘩啦啦又打塌了兩張桌子楊柳青母女退到墻角手里仍然抓緊彈弓。只見金世遺一根鐵拐縱橫飛舞攻勢凌厲之極但黃石道人的拂塵左右輕拂若不經意卻將他的攻勢一招招都化解開了。
楊柳青大喜看得出神竟然忘了逃走。金世遺的鐵拐是兵器中的至剛之物而黃石道人的拂塵卻是至柔之物兩人都是一等一的功夫把這兩件武林罕見的兵器使得出神入化。但黃石道人挾數十年功夫究竟比金世遺稍勝一籌二三十招一過只見一柄拂塵隨風飄舞忽散忽聚或纏鐵拐或鉆隙拂穴奇招百出靈活之極。召。拂塵全不受力金世遺雖然拐沉力猛一碰到拂塵前面抗拒的力道往往忽然消失若非金世遺的內力已菱!了能夠控制自如之境一個收勢不及就得立刻栽倒當場但若然所用的力道稍弱黃石道人的拂塵又忽而變得沉重非常帶著一股極大的潛力扯他的鐵拐。
楊柳青本身的武功雖然來到一流境界:但地區名家之后相識的也都是武林中頂尖兒的人物天山派的掌門當今武林的宗師唐曉瀾也曾經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她判斷別人的武功強弱倒是具有“法眼”。旁人尚未看清她已瞧出了金世遺的敗象忍不住聲叫道:“好再來一招剛柔交濟塵尾拂白海穴桿尖刺玄機穴這小子不死也傷!”黃石道人心念一動果然隨手出楊柳青指點的招數忽聽得金世遺“哼”了一聲身軀一矮以拐支地倏地打了一個盤旋縱聲笑道:“不見得!”笑聲未止“呸”的一聲一口痰涎在笑聲中飛了出來黃石道人最懼他的暗器急忙倒轉拂塵根根撒開化作塵網護著身軀。金世遺哈哈大獎一躍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把鐵劍。他的鐵拐形式奇特本來就是兩件兵器合成拐內中空藏有鐵劍剛才被黃石道人迫得緊現在才覓得空隙抽出劍來。
這一來如虎添翼金世遺所學的毒龍尊者自創的武功怪異無比入左拐右劍有如兩條具有靈性的長蛇再加上那隨時可從口中噴出來的毒針黃石道人武功再高也不能不有所顧忌。但見兩人攻拒進退輾轉之間又斗了三五十招連楊柳青那樣曾見過無數大陣仗的人也已分不出誰強誰弱。但見金世遺叱咤風屯怪狀百出還似乎不時斜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