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經天暗暗驚異正想下去將他們帶出陣圖但仔細看時卻又看出有點“不對”一時間不敢造次那兩人武功很是不弱時不時躍起一丈多高手攀石巖但那些石巖筆直光滑無可著力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又有兩次兩人好像是無意之中偶然走近生門卻忽地有一顆石子打來石陣之中門戶狹窄那石子又打得非常巧妙以那對中年男女的身手竟然沒法招架終于又給迫了回去。唐經天心中一凜看情形這石林中的幽谷競似有高人在內暗中擺布。
那對中年男女也似覺察到了那男的先叫道:“晚輩不合動了好奇之念闖入此間請主人恕罪。”唐經天一聽聲音好熟正在尋思忽聽得谷中有人“呵呀”叫了一聲尖銳清脆似是一個剛剛育的少年。唐經天心中大奇再看時只見距離那石陣數丈之地的另一堆亂石后面突然跑出個人果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大孩子。
只聽得他高聲叫道:“是蕭老師嗎?”那中年男于道:“是我是蕭青峰!呀你是江南!”語氣中充滿驚詫與狂喜之情。唐經大也是十分驚訝在西藏之時他曾見過蕭青峰一面但那時的蕭青峰面色枯黃相貌清瘦背微詢倭活像個科場失意的老儒而現在看來雖是在月光之下不以白大的看得真切但亦可覺出他英姿颯爽與以前判若兩人年輕何止十歲!唐經天心道:“怪不得我認不出他別來還未夠一年他怎的卻完全變了樣子?”唐經天不知蕭青峰是服了鐵拐仙的優曇仙花這才返老還童的。
江南跑到石陣外面又叫又跳嘻嘻哈哈地笑道“真是蕭老師蕭老師呀不是你出聲我簡直就不敢認你。你怎么背不駝了連額上的皺紋也沒有了。嘻嘻這位太太是誰?哈是蕭師娘蕭老師你大喜呀討了娘子了我江南可要叨擾你一杯!蕭師娘蕭老師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江南的名字?”江甫一開口就像連珠炮似的響個不停那女的禁不住笑道:“大名鼎鼎的江南還會不提起你是陳公子的書童衙門之中就數你最愛說話!”唐經天又是一番驚詫陳天宇的書童跟誰學的武功路數和陳天宇竟是完全不一樣。
蕭青峰道:“喂閑話少說你先把我放出來。”江南哭喪著臉道:“我怎么能將你放出來?”蕭青峰道:“為何不能?”江南道:“我也不懂得這古里古怪的石陣。”蕭青峰道:“怎么你剛才又拿石頭打我?”江南道:“我不知道是你呀。”蕭青峰道:“其他人就可以打嗎?你年紀也不小啦還這樣頑皮!”江南道:“有人要我這樣做的。”蕭青峰:“誰?”江南道:“我的師父不是那個一定要做我師父的老家伙。”
蕭青峰道:“什么老家伙?你跟了他多久了?天宇呢?他待你有如兄弟你怎么偷偷逃跑拜別人為師?你偷跑出來有多久了?”蕭青峰連珠炮似的問江南不等他說完就叫起撞天屈來叫道:“誰說我偷跑出來?我哪里是要拜別人為師?公子叫我出來的你不明不白怎么胡亂冤枉我!”那中年婦人笑道:“他性急你也別急青峰呀你得一句一句問他要不然什么也說不出清楚。”
蕭青峰微微一笑道:“不錯我倒忘了江南火爆的脾氣了。好吧我一句句問你陳公子為什么叫你出來?”江南道:“陳公子不不是老爺叫我出來的。他叫我帶一封信給京師的周大人。什么信?他當然不會跟我說。哈可是我知道這位周大人是他的姻親這是我偷問上房的丫頭彩鳳她告訴我的。我還知道他為的是什么呢!喂喂蕭教師你可知道老爺為什么給我取名江南!原來是他想念他的家鄉西藏這地方我還覺得好玩他老爺可受不了老是想回家。我有一晚偷聽他和公子說話老爺說這次他做了什么迎接金瓶的專使立下功勞可惜福大人哼福康安那小子不肯給他保奏還是叫他回薩迪去做宣慰使老爺因此便想到寫信給他的親家周大人請他轉奏皇上盼皇上念在他這番功勞赦他回去。老爺說:但萬里迢迢叫誰送信才放心得下?哈哈蕭教師你猜少爺保舉誰?他說叫江南送信最妥當!你們老是說我多嘴會說不會做沒用!少爺呀他可看重我!所以我說是少爺叫我出來的。也沒有說錯!”
蕭青峰僅僅問了一句江南就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車子的話唐經天躲在石壁的縫隙間聽著也不覺好笑心道:“這江南果然名不虛傳真愛說話!”蕭青峰也忍不住笑道:”少爺怎么這樣看重你他偷偷教了你的武功是不是?”江南道:“著呀你猜得一點不錯!就是去年的春天那幾個偷馬賊燒衙門將你趕跑之后我才知道了你蕭老師是身懷絕技的奇人咱們公子也有一身驚人的武功于是我就央求公子教我公子那時一為逃婚二為要送你這位老師他沒空教我。后來他從拉薩回來這才教了我一些粗淺的功夫。要不是我懂得一點功夫你想他怎么放心讓我給老爺送這樣重要的信件。”
蕭青峰忍不住笑問道:“你既然知道這信重要為什么又在此間耽擱下來還讓什么老家伙收你做徒弟?”江南又叫屈道:“誰說我是有意耽擱的?我經過此間也不過是像你老師一樣心中好奇所以跑進來瞧哪知道呀一跑進來又像你一樣被困在這石陣之中走不出來了。”蕭青峰面上一紅道:“好那我不怪責你后來你怎么又出來了呢?”
江南道“我被困在石陣之中走不出來肚子又餓。我亂罵一通:哈想不到這一罵卻把人引出來了。”蕭青峰道:“是那個老家伙?”江南道:一不錯。我罵呀罵的眼睛一花。一個穿著紫黃道袍的老家伙就到了我的面前了也不知他是從那兒哪出來的這老家伙道:“你若肯做我的徒弟我就帶你出去。”蕭青峰道:“于是你就肯了?”江南道:“不愿意也沒辦法呀。我困在石陣中整整一天比你們被困的時間還長得多我不要吃飯嗎?我心里雖然一百個不愿意口頭也說肯了。那老家伙眉開眼笑牽著我的手東一繞西一繞不知怎的就突然走出來了。我說:對不住你要收徒弟就另收一個吧我可要趕路。那老家伙道:你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別人給我磕頭求我三大三夜我也不會收呢。如今我立下了誓要在未死之前收一個衣缽傳人但我又不肯走出此谷只好等誰走入來只要他未滿十八歲我就收誰這豈不是你的造化?我說我就不要你這個造化轉身便走。這老家伙道:你本事再強百倍也走不掉你走走看。我一走不知怎的腿彎一麻跌倒了不由自己的倒翻了三個筋斗直翻到那老家伙跟前這才自然停止腿彎也不麻不痛了那老家伙道:你第二次逃跑就沒這么好過了我要你全身麻癢痕痛三天第三次再跑我就把你打死。他說得很平淡好象打死個人根本就不算一回事。但他的目光卻是令人不寒而栗。我害怕啦我說我要給我家少爺送信那老家伙說:誰管你的什么少爺我說過的話從不更改。我沒辦法只好給他當徒弟。”蕭青峰道:“你跟了他多久?”江南屈指頭說道:“只有七天。”蕭青峰道:“胡說你又說謊了!”江南叫道:“我幾時說過謊?”蕭青峰道:“只有七天你怎么學會了暗器打穴的功夫?”江南叫道:“咦這就是暗器打穴的功夫嗎?我還只道他是教我丟石子玩兒。”
唐經天聽了也不由得心中一震只七天功夫就居然能教人用石子打穴這谷中異人的功夫當真是深不可測了。蕭青峰又道:“是那老家伙預知我們進來叫你用石頭打我嗎?”江南道:“敢情他是知道。他今晚對我說有兩個人走人谷中我既然收了徒弟就不歡喜外人到此你給我去用石頭打他。也不必亂打只要見他向左邊轉了兩轉若然又向右方轉兩轉再想跳起時你就打他。蕭老師我不知道是你們呀我覺得這也蠻好玩我就依他所教來去石頭了。蕭老師你可不能怪我。”蕭青峰又好氣又好笑道:“那么說你是沒法將我們帶出去了。”江南攤開手道:“確是沒辦法你們若是肚子餓我偷一點東西給你吃還成。”蕭青峰道:“好讓我們自己試試看。”左轉兩轉右轉兩轉轉來轉去卻仍是走不出來。
蕭青峰大為著急月亮西落殘星明滅看看又是黑夜將逝曉色云開。江南道:“蕭老師咱們鬧了一晚啦你餓不餓?我回去偷點東西給你。”蕭青峰道:“不用。”搔頭抓耳無法脫身。唐經天微微一笑從懸巖上現出身來朗聲說道:“蕭先生久違了!”倏如蒼鷹展翅雙臂一張一掠而下。
蕭青峰看清楚了喜出望外道:“唐相公你怎么也到了這兒?”唐經天道:“像你們一樣也是動了好奇之念。”口中說話腳步不停直人石陣之中。江南叫道:“喂!走進去走不出來的我不認識你我可不能給你多偷一份東西。”但見唐經天微微含笑帶著蕭青峰夫婦左邊一兜右邊一繞片刻之間便已走出石陣。
江南看得睜大眼睛道:“原來你是個大有本事之人你是誰?”蕭青峰道:“他曾救過你家公子”江南截著說道:“哈我知道啦你是唐經大。唐相公少爺和我談過你他說你的天山劍法舉世無雙。喂喂你能不能帶我出這個幽谷?我剛才的活你都聽到了是不是我還要趕著給公子送信噓你能不能帶我出去?”
唐經天微微一笑道:“江南你靜一會兒我自有分數。”轉身對蕭青峰道:“蕭先生恭喜你呵幾時討的新娘子?”蕭青峰道:“我去年回到成都之后即重返青城門下。她她也還在成都等著我。”給唐經天介紹新婦原來就是表妹吳絳仙。他們二人本是青梅竹馬之交只因當年蕭青峰癡戀謝云真吳絳仙不敢表露心意后來蕭青峰在冰宮之外重遇謝云真知道謝云真已嫁了鐵拐仙又知道吳絳仙還在等著他于是遂離開西藏回到成都向吳絳仙求婚自然是一求即允。蕭青峰四十多歲始做新郎說來甚是扭泥。
唐經天道:“你們夫婦欲上哪兒?怎么也經過此間?”蕭青峰:“去年我和天宇上念青唐古拉山得見冰川天女知道她就是桂華生的女兒回來之后便欲向她的怕父冒川生老前輩報此喜訊只因俗務耽擱”江南插笑道:“蕭老師你成家立業怎能說是俗務?”唐經天道:“江南不要打斷蕭老師的話。”蕭青峰道:“只因俗務耽擱至今未曾拜見。恰好又聽到一樁事情非得查個明白向冒老前輩稟告不可。”唐經天道:“什么事情?”蕭青峰道:“冒老前輩是武當名宿當今中原武林公認的第一高手他自己定下每十年一次開山結緣嘉惠后學。如今十年之期又屆再過半月就是他開山結緣之期了。”唐經天道:“好極了咱們是不是剛好可以趕上嗎?”蕭青峰道:“但今年他開山之時可能有人與他為難!”
唐經天睜大雙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那冒川生乃是一代大俠不只武功已臻化境而且德高望重有如泰山北斗各家各派無不景仰有何人敢與他為難?
蕭青峰歇了一歇往下續道:“聽說準備領頭搗亂的是倥侗派的一個奇人。”唐經天微微一笑道:“倥侗派的掌門趙靈君與令高足天宇兄大概還可以爭一日之短長。”下之意是說連趙靈君亦不過如此其余諸子更不足道。憑什么去與中原的第一高手為難:蕭青峰卻是面色凝重往下續道:“倥侗派近三十年來人才凋落前后兩輩的掌門人都夠不上一流高手之列所以各大劍派都不把他們放在心上其實這一派的武功也有其獨特之處。”唐經天心中一凜道:“此話不錯若非有獨到之處就不能成為一家。只是各人稟賦不同領悟不同用功的程度不同這才分出了高下淺深原不可一概而論我剛才因趙靈君的功夫尚淺而貶低了倥侗一派這是我失了。”唐經天畢竟是名門高弟從善如流。
蕭青峰續道:“聽說這入是倥侗派上一輩的人物因見本派武功不振日益式微因而在三十年前便選了一個隱僻所在避世苦修窮研祖師劍譜并創新招。幾十年來誰也不知道他的功夫究竟練到了何等程度。最近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打聽到他有出山之意。”唐經天道:“怎么他一出山就準備去與冒大俠較量好闖名立萬么?哼這也是江湖上常見之事但真正高人卻不屑為。”蕭青峰道:“他若非與中原第一高手比試就顯不出他的本事也不能重振倥侗的威風了。不過除此之外聽說還另有一因。”說至此處忽地向唐經天微微一笑道:“這恐怕是因你而起。”唐經天道:“這倒奇了!”蕭青峰道:“聽說你曾用天山神芒打傷過十三名倥侗高手有這事么?”唐經天道:“不錯趙靈君也在其內。”蕭青峰道:“另外還有一個使冰劍的少女與你一道是么葉唐經天道:“那是冰川天女的侍女幽萍。另外還有一人就是令高足陳天宇。倥侗派若因此事記恨當來找我何以去找冒大俠?”
蕭青峰笑道:“你們父子隱居天山名頭比冒川生更大他自忖未必能勝過令尊。而且與你們比試在天山之上誰有本領上去觀戰勝負無人得知比較之下那自然是找冒川生更上算了。他們把那個侍女幽萍當成冰川天女不知如何巧峋又探聽出冰川天女是冒川生的侄女如此瓜葛牽連。他們埂夏有藉口要與冒老前輩為難了。聽說他們還準備大約外派能人到冒老前輩開山結緣之日去鬧個天翻地覆。我一來要去見冒大俠告知他我曾見過冰川天女之事二來就是要請他提防搗亂。想冒大俠是何等聲望縱能在事之后鎮壓下去也是不妥。”
唐經天沉思有頃微微一笑道:“這好極了!”
蕭青峰道:“倥侗派的那位怪人要去與冒老前輩為難怎么反而好呢?”唐經天微笑道“咱們可有熱鬧看了呵。”蕭青峰道:“你也是要去謁見冒老前輩么?”唐經天道:“不鍺、算來剛好可以及時趕到。但愿冰川天女也能及時赴會那時我們倒要瞧瞧這位倥侗派的怪人到底練了些什么奇異的武功?居然敢到冒老前輩面前圖名闖萬!”蕭青峰一聽便知唐經天到時有意出手心中暗喜想道:“冒老前輩出手那自然是失了身份。唐經天和冰川天女武功極高卻是小輩有他們二人在場這確是好極了!”于是說道:“那么咱們再等片時待天色大明便可一路走了。”
江南滿肚皮說話悶了許久見兩人一停立刻插口道:“喂還有我呢!”唐經天道:“你你什么?你有了一個好師父還要走嗎?”江南叫道:“虧你是我們公子的好友你不知道我給他送要緊的信嗎?你怎能不帶我去?”唐經天笑道:“也不遲在這一會我且問你你們的公子好嗎?”江南鼓起嘴巴說道:“怎么不好一餐吃三碗大米飯!”唐經天道:“不是間你這個那土司的女兒怎么啦?”江南道:“怎么啦?天天打扮像個小娼婦似的朝早夜晚出去打獵都經過我們的衙門少爺算是怕了她從早到晚躲在衙內簡直不敢出來。敢情是怕碰見了她被她一口咬去。”說著自己笑起來。
唐經天忍俊不禁微笑道:“如此說來他們的婚事已成定局了。”江南道:“沒有呀公子給他一個推字不過現在說清楚了是土司迫老爺答允的到明年春天那個喇嘛廟造起來了聽說有一個什么白教的活佛要去主持開光大典那時就要由活佛替他們證婚再也逃不了了!”唐經天心中一動想道:“陳天宇念念不忘那神秘的藏族少女芝娜他大約還未知道芝娜已做了圣女明年春天就要跟白教的法王到薩跡去參加開光大典。”
這時天已大白朝陽透過石林的空隙灑下滿地金光林中的小湖也閃著金色的水紋景致奇麗絕俗。蕭青峰道:“咱們可以走了吧?”江南道:“喂你說過要帶我走的呀!”唐經天道:“好煩你帶引我們向你的師父辭行。”江南道:“什么?向那個老家伙辭行他不許我走的呀!”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哪位高人看上了我這個不成才的弟子?”聲音并不很大但千峰回響撞得石林內嗡嗡作聲。江南躲到唐經天背后只見唐經天合什一揖朗聲說道:“后學唐經天誤入仙境尚望恕罪。”聲音高亢而清好象一把劍刺入石林之中碰著石壁出金屬聲音。雙方各顯功力旗鼓相當。唐經天剛剛把話說完倏地眼前一亮湖邊已多了一人穿著紫黃色的道袍相貌奇古。
江南嚇得手顫腳震躲在唐經天背后不敢露出頭來。那黃袍道士卻不理他徑向唐經天說道:“數十年來能走出我的石陣的只有閣下一人。能者稱強這有什么恕罪的。你既能走出石陣想必也有能力帶我這個不成材的弟子出去好吧你就帶吧!”唐經天不由得心中一凜剛才聽這道士說話的聲音雖因群峰回響測不出他的實際所在但最少也當在百丈之外他竟然聲到人到這石林中另有洞天那是不消說了而這道士身法之快也委實是不可思議聽他現在的口氣那當然是暗中含有較量的意思了。
唐經天吸了口氣暗運天山正宗的玄功道:“既然如此待他事情辦了日后再來請益。”攜著江南緩緩的步出石林。那道士手中拿著一柄拂塵但見他身形不動仍是站立原處拂塵只是輕輕一拂冷冷說道:“這頑童還沒長翅就想飛啦閣下可得好生管教呵!”唐經天已盡得天山心法那拂塵雖只是輕輕一拂他已聽出風聲而且不用回頭就知那拂塵已飛出幾條玄絲直刺他和江南的穴道。想那拂塵絲是極微細之物那老道竟能輕輕一拂就射出幾條當作刺穴的飛針使用這真是防不勝防。唐經天身形一閃拉著江南道:“小心點兒這兒有塊石頭。”若不經意地擋了一擋將本來要射江南的幾條拂塵玄絲全都擋在自己的身上。唐經天雖然暗運玄功這剎那間也覺得身上十幾處穴道同時麻好象給許多螞蟻叮了一口似的若非早有防備幾乎著了他的暗算心中暗道:“這道士果是功力非凡雖然還及不上我姨母飛花摘葉傷人立死的功夫比起我來卻是深厚得多了。”
江南莫明所以叫道:“哪兒有石頭呀?怎么我看不見!”他一點也不知道若非唐經天故意這么一擋他兩腿早成殘廢。唐經天道:“江南快謝師父放行!”他知道象這等異人一擊不中那就再也不能與一個未學后進是自己徒弟身份的一個頑童為難。江南也算機靈雖然不明用意卻仍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說道:“多謝師父放行!”唐經天放開了手讓江南自己走了。那黃袍道士面色鐵青冷冷說道:“從今之后你我再無師徒名份你好生去吧。”那聲音直刺進江南的耳鼓江南心頭一震險險跌倒地上急忙掩耳疾走只覺身上微微熱但他急于逃走卻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