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楚離和裴清致面面相覷。
“嗯。”唐曦點頭。
“好吧,我能理解氣運這個詞的意思。”裴清致開口道,“但是我不明白,氣運那樣的東西,為什么會存在于韓臻和唐晶兩個普通的學生身上?”
“氣運這種東西本來就很玄,也許他倆上輩子拯救了世界吧。”唐曦開玩笑似的說道。
“但是韓臻只是個普通學生,和所有的事件都沒有關系。”楚離為難道,“貿然把局外人牽扯其中,還是那么危險的事,不太合適吧。”
唐曦搖了搖頭,心說韓臻可不是局外人。
隔了一會兒,她才說道:“韓臻是個成年人了,他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跟他談,要不要幫忙,讓他自己選。”
“也好。”楚離點點頭,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
“傅曉拿來的?”唐曦說著,接過來在手里掂了掂。
盒子看起來是紫檀木的,像是古時候大家閨秀用的那種首飾盒,蓋子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還帶著一把內嵌式的鎖。只是仔細看來,那花紋并不是常見的龍鳳花卉山水,更像是某種符文。
“沒什么分量啊。”唐曦嘀咕。
盒子不算輕,但也就是紫檀木本身應有的重量。
“傅曉說,那人沒給她鑰匙,就是讓她保管這個盒子。”楚離加了一句。
“能打開嗎?”裴清致湊過來,“這個鎖很特別,沒有鎖孔啊。”
“玄學界的東西,你居然覺得是用實體的鑰匙開的嗎?”唐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那用什么?靈力?”裴清致問道。
唐曦閉上眼睛,指尖點上鎖,一縷靈力透了進去,半晌,睜開眼睛,搖搖頭:“不行,這是個靈力回鎖。”
“靈力……什么鎖?”楚離道。
“簡單說來,這鎖里藏著一個迷宮。”唐曦拋了拋盒子,解釋道,“這個迷宮并不存在死路,每一條路都能走到終點,每一個分叉口的選擇不同,就代表一條全新的路線,最終可以演化出千萬條不同的路線。而這千萬條路線之中,只有一條是正確的。”
“如果走了錯誤的路線呢?”楚離緊張地問道。
“那就要看盒子的主人是怎么設置的了。兩種可能——”唐曦舉起兩根手指,先收起一根,“永久上鎖,再也不能用這個方法打開。”
“另一種呢?”裴清致下意識地問道。
“呯~”唐曦收起第二根手指,模擬了一個爆炸的場景,笑眼彎彎,“自毀裝置啟動。”
“所以,想要打開盒子,就得知道正確的順序?”楚離確認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唐曦把盒子塞進自己包里,“這東西先放我這兒,保險。”
就在這時,手機震了震。
“嗯?”唐曦看了一眼消息,微微挑眉,“程二叔回來了。”
“那也算是多個幫手吧。”楚離道。
“嗯,正好我也有事要問程二叔。”唐曦站起身,“我先去找韓臻,然后去見程二叔。”
“我和你一起。”裴清致跟著站起來。
“行吧,我正好有事要處置。”楚離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另外,雖然可能沒什么用,不過還是讓小肖通過天眼系統試著找一下唐晶的下落。”
唐曦背對著他揮揮手,剛要開門,這回是電話的鬼片音樂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頓。
“怎么了?”裴清致問道。
“家里的固話。”唐曦沉聲道。
“什么?”楚離詫異地抬起頭來。
他和唐曦、裴清致都在這里,會用家里的固話打電話的……鬼?
“喂?”唐曦接通了鬼電話。
“小曦。”電話里夾雜著滋滋的電流聲,張姨的聲音顯得有些失真,“喵喵好像病了,今天早上一直不吃不喝,就趴在你床上睡覺,這可怎么辦?要不要送它去醫院?”
“什么?等著,我馬上回來。”唐曦立刻說道。
“怎么了?”楚離問道。
“小事,就按剛才說的辦吧。”唐曦道。
楚離聞,便也沒追問。他知道唐曦是有分寸的人,既然沒說什么,那就表示不是大事,她自己可以處理。
唐曦和裴清致下樓,裴清致已經很默認,自覺上了蘭博基尼的副駕駛。
“先回家一趟。”唐曦打火發動車子。
裴清致沒說什么。
這個時間點,早高峰已經過了,道路暢通,很快就回到家。
“小曦。”張姨憂心忡忡地迎上來。
“沒關系的。”唐曦進門,將白貓抱了出來。
“病了?”裴清致驚訝地摸了摸它的腦袋,有點燙。
“喵~”白貓輕輕地叫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張姨,貓糧和罐頭。”唐曦道。
“都準備好了。”張姨提了個袋子過來。
“我開車吧。”裴清致拿過車鑰匙。
“行。”唐曦看了一眼扒著她的袖子不放的貓咪,無奈地點了點頭,報了個地址給他,“上次它受傷就是在這家寵物醫院看的,有建了檔案,直接過去方便點。”
“好。”裴清致點頭。
路上,唐曦用微信聯系了寵物醫生,等他們到達的時候,醫生已經等在檢查室。
“乖,讓醫生看看你哪兒不舒服。”唐曦耐心道。
“寶貝,過來姐姐這里。”女醫生溫柔地哄著,費了好大勁才把白貓從唐曦身上扒下來。
“真奇怪,它平時很不粘人的。”唐曦道。
“動物和孩子一樣,病了的時候容易心里脆弱,就愛粘著主人了吧。”女醫生倒是見怪不怪,摸了一把白貓的腦袋,一聲低呼,“這體溫有點高啊,可千萬別是貓瘟就好,一般來說成年貓得貓瘟的概率比較低。”
另一邊,護士已經調出了記錄。
女醫生看了一眼道:“嗯,原本是流浪貓啊,不過看體型應該是成年的,上次是外傷,有些檢查沒做,這次正好做一做。你們有給它打疫苗嗎?”
“疫苗都打全了的。”唐曦點頭。
“那好,稍等一下。”女醫生說著,抱著白貓往里間走。
“請問,檢查結果要多久才出來?”唐曦問道。
“這……大概兩三個小時吧。”女醫生道。
“謝謝,麻煩您了,我這邊有點事,可以過一會兒再來嗎?”唐曦乖巧地道,“如果有什么緊急情況,您打我電話就可以。”
“好的。”女醫生并不怎么在意。有時候主人在旁邊反而不方便,像是抽血,打針,主人看到寵物痛苦的樣子會舍不得,還不如不看見。
“去韓家?”裴清致了然。
“嗯。”唐曦應道。
她撿到白貓是在江南一高附近,寵物醫院也是就近找的,而一高,同樣距離韓家不遠。
高考后,韓臻和原書一樣,考進了首都大學,和齊思慧同校不同專業。也幸好今天是大年初二,學生都回家了,才能找到人。
“你居然有韓臻的電話?”裴清致看著唐曦翻通訊錄,忍不住道。
“……”唐曦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頭笑道,“吃醋啊?”
“嗯。”裴清致認真地點點頭,“吃了,酸。”
“噗……”唐曦忍不住笑噴,隨即低頭繼續翻。
“我說,我吃醋了。”裴清致很執著地重復了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讓張姨做醋溜海蜇。”唐曦一只手抬起來,看也不看地摸摸他的頭發。
“……”裴清致一臉控訴地瞪她。
“剛剛去寵物醫院的路上叫小劉發給我的。”唐曦憋笑道,“韓臻是鹿鳴山案的參與者,在警方這邊錄過口供,查一下就知道他的電話。”
裴清致的眼神有些飄忽,趕緊專心開車。要是細看,可以發現耳根后的皮膚帶了些粉色。
“啊,找到了。”唐曦直接一個電話撥過去。
響過三聲,電話被接通——果然是大家族的禮儀,哪怕看到的是個陌生的、可能是推銷或者詐騙的號碼。
“喂?找誰?”韓臻的聲音有點冷淡。
“是我,唐曦。”唐曦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示意裴清致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一邊說道,“我現在在你家附近,有點事找你,有空出來一下嗎?”
“稍等。”韓臻說了一句,隨后似乎話筒被捂住了,隱隱約約只能聽見模糊的說話聲,隔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地點。”
“星巴克,我把定位發你。”唐曦道。
“好。”韓臻也很爽快,答應一聲,立刻掛了電話。
唐曦和裴清致推開星巴克的大門,點了兩杯咖啡,找了個角落里安靜的位置坐下,把定位發過去。
二十分鐘后,韓臻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