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無可能。”
崔夫人站起來。“宋澈出現的時候,我是明明看到程筠和徐鏞臉上大有驚奇的。如果是同去,絕不會有那樣的表情!不但如此,我還能肯定他們并不是事先約好的!”說完往前走了兩步,她接著又道:“你再想想,徐少澤是他的伯爺,如果真沒這回事,徐少澤至于把話說出口么?”
崔伯爺是真有些吃不準了。
“你的意思是,宋澈是追隨徐鏞而去的?”
“我瞧著像。”崔夫人道,“不管是同去的還是先后去的,沖他對徐鏞那番態度都不正常。倘若嘉兒真娶了徐瀅,日后咱們的脊梁骨還不得讓人戳破?”
崔伯爺有些犯難。
“這婚事定了多年,豈能說退就退?當初我跟徐少川是對著菩薩立下誓約的,結下這門婚事就不能退,否則的話那就你說我冒得起這個險嗎?”
崔夫人張嘴無,顯然也被他的話給壓住了。隔片刻她又道:“你說的固然重要,可咱們崔家的名聲又怎么辦?老爺就真不怕人背地里說我們走歪門邪道攀龍附鳳嗎?”
“這是什么話?”崔伯爺沉下臉來,“我們崔家至于去攀龍附鳳嗎?!”
“可是即便不用,外人也會瞎傳的呀!”崔夫人是真急了。
崔伯爺凝眉吐著郁氣,站起來踱了兩圈,望著窗外道:“不管怎么說,人是無論如何要先娶進門的。”
崔夫人道:“那娶進門之后呢?”
崔伯爺深深望著她,沒說話。
徐瀅跟宋澈回衙之后再無風波。
是夜依舊與徐鏞有番會談,徐鏞如今對她所做事情都平順接受,對于如何任憑崔夫人誤會他和宋澈的關系也沒有半個字說,他顯然養成了順著她的思維考慮問題的習慣,這當然是件好事,但徐瀅暗地里也覺得悲哀,因為這也許說明徐鏞對她已經感到絕望了。
她不是不知道他們希望她變成個什么樣的人,但人要裝一時很容易,裝一輩子卻很難,而且這具身體的前身也證明他們所期望的徐瀅做人做的并不成功,所以也就無謂遮遮掩掩。
何況徐鏞“絕望”雖“絕望”,對她的信任可沒少半分,那就且這么下去吧。
翌日早上照舊出門上衙,哪知道前腳才跨出門檻,迎面就走來幾個人,嚇得她把腳立馬縮回去,一只靴子都被門檻磕落在外頭!
來的人居然是徐少澤和馮氏,而且還帶著兩個管家裝束的陌生人!
“大少爺呢?跟他說廣威伯府崔伯爺派人過來了。”徐少澤一進門,便揚高了下巴睥睨院內。
徐瀅藏在門板后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屋里來人把他們請去了前廳才趕緊溜了回房!
崔家既來了人,這當口又哪里還能出門?
侍棋她們正在收拾房間,見她突然又拐了回來也是嚇了一跳,聽說崔家來人了,連忙幫她又換回了衣裳重梳了頭發。匆匆去到楊氏房里,楊氏已經去前邊了,于是又遁著上回偷聽徐少澤說話那條路線潛到正廳窗戶底下,借著窗縫撩了眼往里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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