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去,笑容可掬跟他們打招呼:“小爺們,宋僉事在房里么?”
小吏們扭頭見是她,立刻一窩蜂圍上來了:“徐鏞徐鏞,聽說你昨兒把宋僉事氣得夠嗆?有這么回事么?”“是啊是啊,快跟我們說說,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們看到宋僉事怒氣沖沖地回來都為你捏把汗哪,還以為你今兒不來了!”
“我沒事我沒事!”徐瀅忙伸手按下他們的激動,“也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厲害,他們瞎傳的。”
“哪里哪里,我們分明聽陳經歷劉都事他們說的!”
“真的是夸張了,我哪有那個本事氣宋僉事。”徐瀅實話實說。
但是落在小吏們眼里,就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了。徐鏞一定是謙虛,他一定是深藏不露!沒想到從前不聲不響只會埋頭干活的他這么厲害,不但敢惹他們連站在面前大氣都不敢出的宋僉事,居然還這樣低調地深藏功與名!
他們都很傾慕地望著她。
徐瀅卻沒功夫跟他們瞎唧唧,她得趕緊換了衣裳出門。
她邊說邊往屋里走:“王爺讓我跟宋僉事借套衣裳穿著去赴宴,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
小吏們又激動了。居然還被王爺親點了去赴宴,還說不厲害!還說沒這回事!王爺拿宋僉事無可奈何又不是一日兩日,要不是徐鏞替他拿捏住了宋僉事,使得王爺高興了,他會想起帶他去赴冀北侯的壽宴么?那可是堂堂的冀北侯耶!
“我給你引路!”
當中有人屁顛屁顛地給她推了門,指著屋里一道屏風說道:“那里是宋僉事素日小憩的去處,他的衣裳都掛在那里,平時都是我打理,你進去拿就是,回頭我來收拾就行。”端親王面前的紅人耶,他眼下簡直有太多的猜想忍不住想要立刻跟同僚們討論了。
徐瀅稱了謝,繞了屏風進去,果見后頭有道門。
無暇多顧,推門進內,靠內墻有張黃花梨制的拔步大床,對面窗設了個炕頭,眼下鋪著竹簟,上方擺兩個繡著纏枝牡丹的月白綾大迎枕,一張黃花梨制的小炕桌,桌上有燭臺以及一套鈞窯茶具。
床上擺著綾緞被褥,不消多說。倒是床頭立著個黑漆描金的大衣櫥,連拉手都鑲著金,必是這里了。
徐瀅走上前,開了柜子,十幾套內外衣袍懸掛在里頭,件件都很寬大。
一路翻過去,好歹尋到件窄身的,又拿了條衣帶,抱著把柜門給關上了。
正要推門出去,想起端親王那邊似沒她更衣的地兒,于是又插了門,著手除起衣來。
衣服套在身上還是顯大,本來是九分長的短袍,到她身上就成了正常長度。不過把衣帶束上,倒是也不見得多么別扭。就是袖子稍稍長了點,不過這種窄袖嘛,往里頭塞點邊子也瞧不大出來,反正她只是個隨從而已,誰會那么有空打量她。
對鏡照了照,也是像模像樣算個翩翩佳公子的。
“都杵這里做什么?沒事情做了嗎?!”
正要推門出去,外頭廊下卻突然傳來連日便秘一般的喝斥聲。
徐瀅手下一頓,腳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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