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過,江昱手中的劍被顧錦打飛了出去,落在了亭子后面的草叢里。
顧錦慍怒道:“岐遠將軍這是要使苦肉計不成?”
江昱悔恨無比地說道:“這些年來,歲歡受了太多的苦,我身為她的親哥哥,不僅沒有發現她受委屈,反而還站在江媚兒那頭,經常對她呵斥責罰。”
“我真是太蠢了!”
“現在醒悟還不算太遲。”顧錦說道。
“不過沒必要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你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你砍自己十刀,也無法彌補。”
江昱低著頭一不發。
楚決趁此機會跑到江媚兒身邊,輕聲呼喚著江媚兒,江媚兒趴在地上一臉呆滯,猶如傻子一般。
一個黑衣人撿起草叢里的劍,交到了顧錦手中。
顧錦看著手中的劍,道:“摻有黑金,是把好劍。”
“若是北漠王喜歡,末將便把這把劍送給您。”江昱長嘆了一口氣,“謝謝您一句話點醒末將,沒有讓末將做傻事。”
“本王要你的劍作甚?”顧錦把劍扔到江昱懷里,“天氣寒冷,若是沒什么事就散了吧。”
說話的時候,顧錦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從江歲歡身上劃過,穿的倒是挺厚,不過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江昱把劍握在手中,目光堅定地看著江歲歡,“妹妹,你放心,侯府從前對不起你的地方,今后都會一一彌補!”
江歲歡的神色猶如平靜的海面,沒有憤怒,也沒有喜悅,她平淡地說道:“江昱,若是你有時間,就去侯府的祠堂拜拜吧。”
去拜一拜,你那早已經死去的親妹妹。
江昱不解,“為何要去祠堂拜一拜?”
楚晨不知何時偷偷溜了回來,站在江歲歡身后嘟囔道:“這么對待你妹妹,不得去列祖列宗面前跪著道個歉?祈求他們原諒你們一家人有眼無珠!”
顧錦輕飄飄地看了楚晨一眼,楚晨感受到這個眼神后,聳了聳脖子不說話了,身體越縮越矮,試圖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這眼神分明就是把他認了出來。
“原來如此!”江昱神情嚴肅,覺得此事非常有必要。
江歲歡是爹娘的親生女兒,也是列祖列宗的后代,她這么多年在侯府受到的虐待,列祖列宗一定都看到了。
“我現在就回去,把今晚的事情告訴爹娘后,和他們一同去祠堂祭拜。”
“不行!你不能走!”楚決厲聲呵斥住江昱,“你打了我,又把媚兒傷成這樣,你不能走!”
江昱氣得險些握不穩手中的劍,怒道:“你們當初把歲歡害成那副模樣,甚至把她扔到亂葬崗,我今日不殺了你們,就是我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楚決懷里的江媚兒猛的一顫,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
她剛清醒過來,臉上就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嘶!”她捂著臉,齜牙咧嘴地問道:“我怎么會在這兒?”
楚決驚喜地說道:“媚兒,你果然是喝醉了!”
“喝醉?”江媚兒愣了愣,她沒喝多少酒,怎么就喝醉了?
“你剛才喝醉酒,說了不少胡話。”楚決憤怒地指著江昱,“他對此信以為真,不僅打了你一巴掌,還險些要用劍砍我。”
江媚兒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咽了口唾沫,聲音都有些變了,“我剛才都說什么了?”
“放心吧,你沒說什么。”江歲歡嘴角上揚,說道:“無非就是說了一些你從小到大做過的事情。”
“比如四歲那年把丫鬟推下池塘,十一歲那年騙我去斗獸場,十七歲毀我容貌捅我一刀,還把我扔進亂葬崗之類的事情罷了。”
江媚兒的身體入墜冰窟,這些事情都是她心底的秘密,她居然全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