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這才站住腳步,回頭走來。
謝寶蟾安排侍女,取出禮物發給本村的鄉親和頑童們。
葉坤進了老薛的屋子,打量情況。
屋子里很雜亂,像是經歷過一場抄家。
后院里有廚房,廂房。
最后向北一排小屋,是豬圈雞舍和廁所。
宅基地有三畝多地的面積,按理說,足夠居住要求了,就是不會打理。
老薛搓著手,跟著葉坤,訕笑道:“皇上,我叫你別來吧,你看我這家里,亂七八糟的,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呀。”
葉坤搖搖頭:“當兵的時候,養成的衛生習慣,都哪去了?家庭內務整理和衛生環境,你都搞不好,以后別說是我的兵,丟我的臉!”
老薛賠笑:“皇上,我這也是養家任務太重,所以……”
“得了,先吃飯吧。”
葉坤退出院子,來到門前:“我們就在香樟樹下,吃飯喝酒聊天。郭太守,準備酒菜。”
郭平點頭,吩咐手下將馬車上的酒菜搬下來,就地擺了兩桌。
葉坤又邀請了村里的兩個老漢,一起吃飯。
姜有容謝寶蟾,陪著老薛的妻妾一起吃。
葉坤問道:“老薛啊,你的二夫人,那個交址來的,現在會說漢話嗎?”
“會,啥都會。”老薛點點頭:
“這小蠻子,五年前就來到我們華夏了,在重慶紡織廠,做了一年工,學會了說話和寫字。四年前,村長領過來,說是給我做妾,幫我家里干活。
我尋思著,這一定是皇上的意思,也不敢不要啊。就要了,結果又生了兩個兒子。”
眾人都大笑。
葉坤苦笑,不知道說什么好。
移民,是朝廷大政策。
這里面,當然有淚水,有悲傷。
可是,為了發展人口,葉坤也沒轍啊。
那邊,姜有容也在詢問老薛的小妾:“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以前沒有名字,來到紡織廠,給我取名阮芳。老薛不叫我阮芳,就叫我小蠻子……”
“妹妹的官話,說得很好。”姜有容點點頭:“識字嗎?”
“以前在紡織廠,學過寫字,能認得一千多個字,但是會寫的字不多。”
“那也很不容易了,好妹妹。”
姜有容點點頭,從手下取下一枚寶石鑲金戒指,戴在阮芳的手上:
“這個戒指送給你,以后,我們也是姐妹。好好過日子,照顧好孩子,如果老薛欺負你,你就去告訴當地官府,讓官府揍他。”
阮芳忽然一笑:“老薛不打我,我每天都能吃飽,比以前在交址的生活好多了。”
“那就好。”姜有容一笑,又找薛大嫂聊天。
飯后。
葉坤在村子里走走,了解民情。
姜有容和謝寶蟾,讓侍女燒了熱水,給老薛家的幾個女孩子洗頭洗臉。
鄉下孩子,衛生還是成問題的。
頭發臟,還有虱子。
姜有容取出自帶的皂角精華洗發水,給孩子們洗頭,一邊吩咐道:
“頭發太長了,就要修剪一下。要勤洗頭,否則頭上長虱子,以后變成禿子,就會被人笑話啦。
頭上有了虱子,就要天天洗頭。連續三五天,虱子就呆不住了,人也舒服,頭發也好看。”
謝寶蟾則拿著剪刀和梳子,給孩子們現場理發。
一番收拾,幾個孩子都變得清清爽爽的。
剛好老薛陪著葉坤回來。
謝寶蟾抱怨道:“老薛啊,我剛才看了,你的小推車上,就有香皂和硫磺皂,怎么舍不得給孩子們洗頭?你看孩子們,頭上都是虱子!還有孩子們的衣服,臟得都看不見布眼了!”
“娘娘,我也沒辦法啊。”
老薛一拍手:“這些小兔崽子,上茅房擦屁股都擦不干凈,還指望他們自己洗頭?我要種地,閑時又要做生意,也沒時間盯著他們……”
聽見老薛說得粗俗,謝寶蟾翻白眼,不說了。
葉坤瞪眼道:“老薛,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娘娘說話,你還敢頂嘴?皮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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