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拯的右眼皮頓時劇烈的跳動了幾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氣的厲害,一只手捏著杯子,似乎是要把杯子給捏碎。
服侍的人上來看到他這個樣子,嚇得小心翼翼喊了一聲老爺。
高拯這才深吸了口氣,砰的一聲將杯子扔在了桌上,杯子頓時就摔的四分五裂。
伺候的人一聲都不敢吭,忙蹲下身去收拾杯子碎片。
還是高拯冷冷的喊了一聲:“不必再收拾了,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下人急忙應了是,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院子里就只剩下了高拯一人,他抬眼看著院子里那顆榕樹,又抬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東升的太陽,心情沉重。
玲瓏倒是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在她看來,會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神而在那里糾結的人簡直愚蠢至極。
人做事,只看成功和失敗。
失敗了的話馬上就要死,甚至都等不到所謂的神的懲罰。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要有那么多的顧忌?
大周的人就是讀那些亂七八糟的書讀的太多了,以至于人都變得愚蠢和腐朽。
天天守著那一堆所謂的規矩,可結果換來的是什么?
他們分明國力不弱,可是不管是在沿海還是在面對瓦剌的時候,總是顯得十分的被動。
守著那所謂的信義。
國與國之間哪有什么信義可?
真正相信的人才是蠢蛋。
所以,戚元救了她,對于她來說也沒有絲毫值得感激的地方。
是她自己安排的得當,是她自己的演技好,她得到戚元的信任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戚元死在她手里,只能說明她的手段了得。
她沒有絲毫可內疚或是手軟的理由。
她回到秦家的時候,秦大人正在對秦川吩咐:“你替我上門去看一看,送一根老參,就說我就不親自過去了,讓邱大夫人節哀順變,保重身體吧。”
他現在也頭痛的厲害呢。
從織場的事情過后,他就覺得戚元對他一直都不冷不熱的。
天地良心,他可是真的下定了決心投靠戚元這邊的啊!
可結果反倒是被徐海坑了一把。
現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變成屎了,真是越想越煩。
秦川也知道自家老爹煩躁的厲害,并不跟老爹抬杠,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帶著禮物去邱家了。
出門的時候還恰好碰上了馬琨。
馬琨是來找秦大人的,見到秦川,就問:“這是去哪兒?”
秦川嘆了口氣:“去邱家,聽說邱世叔怕是不行了,我過去瞧瞧。”
好歹以前也是一伙兒的。
其他世家也都跟自己當地的官府比較親近。
邱家一直在惠州,自然跟秦家走的最近的。
馬琨也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那就去吧,去了也別說太多,他們家也亂著呢,你就當去走一趟就行了。”
秦川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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