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不這么好，戚元不可能會是現在這樣的狀態。

她眼角眉梢都好像柔和了。

不過看著她隨意的轉動手里的匕首的樣子，春霖又垂下了眼。

算了，變得溫柔了估計也是溫柔的殺人。

其實也沒什么用處。

他撓了撓頭，誠實的說：“大小姐有點變了。”

他還跟以前那樣插科打諢兩句了。

戚元笑了一聲，揚了揚下巴：“賴成龍讓你過來是有什么事？”

說起正事兒，春霖忙說：“大人讓我跟您說一聲，路上要小心，高銘的死應當是端王府的意思。”

戚元手里轉動的匕首停了下來。

這話雖然十分簡單，但是里面的意思卻很銘心啊。

她立即就意識到了賴成龍的意思。

端王知道了高銘不是真的殺了咸寧郡主，但是還是把高銘殺了。

這是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息事寧人。

可為什么要息事寧人呢？

畢竟咸寧郡主做的那些事兒雖然上不得臺面，但是確實罪不至死。

至少不可能通過訴訟這樣的法子對咸寧郡主如何。

但是端王還是動手殺了高銘。

只能是因為端王猜到了，或是疑心背后的人是自己。

賴成龍會讓春霖走這么一趟，肯定也是聽見了什么消息。

她哼笑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賴大人吧。”

打發走了春霖，戚元還專門去了戚老夫人那兒一趟。

最近雖然出了向蓉的糟心事，但是也有不少的好消息。

比如說戚云徵和沈嘉朗兩人的病都好很多了。

莊子里傳來了消息，說戚云徵已經能跟人正常交流了，也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

沈嘉朗也有好轉。

戚老夫人一直念叨著要去還愿，見到戚元的第一件事就是握住她的手跟她說：“薛神醫說，他們恢復的程度比他想的還要樂觀許多......”

她老人家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個大石頭，忍不住雙手合十的念了聲佛：“元姐兒，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戚元聽見這個消息的確是高興的。

她要出巡，最放不下的無非就是這兩個弟弟。

在走之前聽說他們又有好轉，自然開心。

所以她低聲應了一聲，握住戚老夫人的手：“祖母，我走了以后，他們兩個就要靠您多費心了。”

“說什么傻話呢。”戚老夫人真心實意的呼了口氣：“他們都是我的孫子，怎么算是費心？為他們費心也是應該的。”

只是......

戚老夫人看著戚元的臉色，低聲問：“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

戚元點了點桌面，沉思片刻便搖頭：“不必了祖母，父親已經派了人守著，我也派了不少的人，這么多的人已經足夠了。”

再多太過顯眼反倒是不好。

只是回到宮里，她還是跟蕭云庭提了一下這件事。

蕭云庭馬上便反應過來：“你怕有人打他們兩個的主意？”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有些人就是這么的矛盾，拿戚元沒辦法，就會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之前的田寶賜，后來的咸寧都是這樣。

他們要離開京城，沈嘉朗和戚云徵這兩個戚元十分看重的弟弟，的確可能會引人主意。

他馬上就說：“我讓青鋒撥出幾個人去暗地里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