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能時常回相府探望父母,還能收到京中各家貴女的帖子,去參加她們舉辦的各種宴會!
所以......那個夢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那份痛苦,那份絕望,又為何如此的真實......
她下意識地想起了夢里自己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若有來世......我一定不會嫁給你,亦不會......愛上你......”
若有來世......
來世......
一個荒謬又可怕的念頭,如同一道驚雷,驟然劈開了她混亂的思緒。
難道......夢里的一切,不是夢。
而是......
她曾經親身經歷過的,上一世?
——
與南朔城外那場驚心動魄的逃亡截然不同,京城相府的西院,靜得像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夜,很深。
柴房里彌漫的腐臭味,比白日里濃了十倍,熏得人作嘔。
姜天澤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雙眼緊閉,在等待他的傀儡。
黑暗中,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從后廚的方向,一寸一寸地蠕動過來。
那東西曾經是個人,是姜丞相的寵妾,花蓮。
如今,她全身的皮肉都在腐爛,膿水混著泥土,在地上拖出一條黏膩惡心的痕跡。
她像一具被(操)控的活尸,眼中沒有絲毫神采,只是遵循著腦中那只蠱蟲的命令,朝著柴房的方向,不知疲倦地爬行。
“咔噠。”
門栓被一只爛得只剩枯骨的手指撥開。
花蓮爬到姜天澤身邊,用她那雙幾乎要從眼眶里掉出來的渾濁眼球“看”著他,然后費力地抬起手,開始用殘存的指甲去摳那捆綁結實的麻繩。
繩子很快被磨斷,姜天澤活動了一下早已麻木的手腕,眼中沒有半點獲救的喜悅,只有審視貨品般的冷漠。
他本想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