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了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
下一秒,那震驚便化作了滔天的怒火,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猛烈。
“是誰傷了她?”
蕭凌川的黑眸沉靜如水,面對姜天澤的滔天怒火,他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你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他聲音平淡,卻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插向姜天澤的心口,“比起追究那個罪魁禍首,你更該關心的是,她還能不能活下去。”
“你什么意思?!”姜天澤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阿寧她......她到底怎么樣了?”
憤怒的火焰被瞬間澆上了一盆刺骨的冰水,只剩下惶恐的青煙。
“心脈俱損,才剛剛止住血。”蕭凌川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千斤重的巨石,砸在姜天澤的神經上,“孫神醫已經守了兩天兩夜,才勉強吊住她一口氣。你現在帶著軟筋散沖進來,是想讓她這最后一口氣也斷掉嗎?”
姜天澤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握著劍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不敢相信,鮮活明媚的阿寧,此刻竟在鬼門關前徘徊。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蕭凌川,像是要從他臉上找出撒謊的痕跡,“你騙我!你為了把她留在身邊,什么謊話都編得出來!”
“本王有沒有騙你,你自己不會看?”蕭凌川冷嗤一聲,側過身,讓出身后那扇緊閉的房門,“孫神醫就在里面,阿寧也在里面。你要是不信,大可以現在就沖進去,看看你這一鬧,會不會直接送她上路。”
姜天澤的胸膛劇烈起伏,心中有了一絲退縮。
他不敢拿姜姝寧的命來賭。
況且,以他對蕭凌川的了解,若他真有心將姜姝寧藏匿起來,也斷不會用這種近(乎)詛咒的惡毒方式。
蕭凌川比誰都忌諱“死亡”二字與姜姝寧沾上關系!
就在此時,屋內陡然傳來孫神醫一聲驚恐至極的低呼,蕭凌川心頭猛地一緊,疾風般沖回屋中。
只見一條烏黑如墨的詭異蟲子,竟從姜姝寧毫無血色的唇間緩緩爬出,那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蕭凌川臉色霎時陰沉如暴雨將至,聲音中透著難以抑制的震怒:“究竟是誰,竟敢在她體內種了蠱蟲?!”
話音剛落,他便轉頭看向隨后進屋的姜天澤,眼里殺意翻騰。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