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去勸蕭凌川,讓姜姝寧盡快“下葬”!
崔芝蘭心急如焚,提著裙擺就往主院沖。
可她才剛到院門口,就被兩名神情冷肅的侍衛攔了下來。
“崔側妃,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我有要事求見王爺!關乎王妃的身后事!”崔芝蘭急切道,聲音都帶了顫。
侍衛面無表情,像兩尊沒有感情的石雕:“王爺說了,誰來都沒用。崔側妃請回吧!”
任憑崔芝蘭如何哀求,那兩名侍衛都寸步不讓。
蕭凌川根本不給任何人見他的機會。
他將自己和姜姝寧的“尸體”一同鎖在了那個冰冷的寢殿里,拒絕與外界的一切接觸。
夜,更深了。
王府里沒有哀樂,只有一陣陣讓人不安的敲鑿聲,從后院的工坊里斷斷續續傳來,響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時,一口通體由寒冰打造的棺槨被數名大漢抬進了主院。
冰棺晶瑩剔透,寒氣四溢,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
蕭凌川親自打開了棺蓋。
他一夜未眠,眼下的青黑和眼底的血絲交織,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陰森。
他對這冰棺相當滿意。
南月暑熱難當,也唯有這寒玉冰棺,能護住她的身軀,抵御光陰的侵蝕。
他彎下腰,用一種近(乎)膜拜的姿態,極其輕柔地將床榻上早已僵冷的姜姝寧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她安放進冰棺之中。
他的動作那么慢,那么專注,仿佛懷里抱著的不是一具尸體,而是稀世珍寶。
第二天,一支怪異的隊伍悄無聲息地駛出了景王府。
一輛由八匹駿馬牽引的巨大馬車,車身被厚厚的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周圍簇擁著一隊精銳的侍衛。
蕭凌川一身黑衣,騎在馬上,親自護送在馬車一側。
崔芝蘭站在藏錦閣的窗邊,遠遠望著那支隊伍絕塵而去,只覺得渾身冰冷。
蕭凌川瘋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