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寧在院子里打理草藥,烏云沉沉地壓在了王府上空,空氣里滿是山雨欲來的濕悶氣息。
她心下有些著急,喚了一聲:“凌蕪?”
院中寂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往日里,只要她一開口,凌蕪的身影便會立刻出現。
正在她疑惑之際,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年輕男子從花圃后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憨厚的局促。
“王妃,凌蕪姑娘被管家叫走了,王妃有何事?讓小的來幫您吧!”
姜姝寧認得他,是前些日子新來的花匠,瞧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手腳還算勤快。
凌蕪一時半會回不來,她的注意力都在草藥上,也沒來得及細想,便指著廊下那幾排大大小小的瓦盆吩咐道:
“快下雨了,這些草藥嬌貴,淋不得雨。你再叫個人來,把它們都搬到東邊的偏殿里去。”
那年輕花匠聞,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王妃,這......實在不巧。其他花匠都被叫去西苑拾掇新移栽的牡丹了,這主院里頭,眼下就只剩下小的一個人。若王妃想快些,要不......您搭把手?”
姜姝寧看了看天,豆大的雨點似乎隨時都會砸下來。
她這些草藥是花了不少功夫專程找來的,矜貴得很,若是被雨水泡壞了,不知要費多少工夫才能重新尋來。
“也好。”她點了點頭,挽起袖子,與那花匠一同彎腰,一人一邊抬起一盆分量不輕的盆栽。
就在她剛抱起瓦盆的瞬間,一直安靜盤踞在她腕間的小白,竟如一道離弦的白箭,猛地從她袖中竄出!
它蛇身繃直,信子高昂,冰冷的蛇瞳死死盯著那花匠的手,作勢欲咬。
“啊!”花匠像是被嚇破了膽,驚叫一聲,整個人猛地向后跌坐在地,臉色煞白如紙。
他顯然沒料到,這位瞧著溫婉的王妃,身上竟帶著一條如此兇猛的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