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川的瞳孔驟然緊縮,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只見一柄小巧鋒利的匕首,此刻正扎在他的手臂上,鮮紅的血珠正順著刀刃緩緩滲出。
他猛地抬頭看向姜姝寧,眼中滿是震驚、錯愕,以及一絲被徹底澆熄了火焰的茫然。
姜姝寧的表情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她迎上他復雜的目光,冷靜地解釋道:“王爺放心,只是小傷。王側妃所下之藥已經侵入血脈,須得以放血之法,佐以銀針渡穴,再猛的烈性春藥,我也能幫你盡數逼出體外。”
放血?
銀針?
逼出體外?
蕭凌川只覺得被一盆夾著冰碴的雪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他腦子里嗡嗡作響,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你......你只是想幫本王放血解毒?那你方才,為何......說要去凈手?”
“自然是為了干凈。”姜姝寧的回答理所當然,“王爺身子金貴,傷口若是不潔,染了風邪或是污穢,豈非得不償失?為您療傷,凈手是第一步。”
“......”
蕭凌川喉頭一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緩緩地、疲憊至極地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翻涌的情緒盡數掩蓋在那長長的睫羽之下。
原來,她說的“幫你緩解”,是這個意思。
原來,她說的“凈手”,也是這個意思。
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他被藥性燒昏了頭,一個人在這里自作多情,想入非非。
真是......荒唐透頂。
從云端跌落谷底,原來,只需一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