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洗漱的婢女,捧來了一襲婚服。
看著這件與前世相差無幾的婚服,姜姝寧只覺得一股無力感從心底騰升而起。
那些她拼了命想忘卻的屈辱記憶,蕭凌川卻偏要悉數復刻。
這怎么不算一種折磨呢?
她任由婢女們為她穿上嫁衣,又在她臉上仔細描摹出艷麗的妝容。
被送回那間婚房時,滿目刺眼的紅燭搖曳,映得蕭凌川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帶上了幾分妖異。
他已換上婚服,正含笑望著她。
眼前的一切,都與前世的寸寸重合。
唯一不同的,是他此刻的眼神——不再是那時的冷漠與厭煩,而是獵人盯著獵物般、滾燙而露骨的占有欲。
他上前,執起她冰冷的手,將她拉到桌前坐下,嗓音繾綣:“姝寧,你知道本王等這一日等了多久嗎?”
這句溫情脈脈的話,卻像一條毒蛇,瞬間纏上了姜姝寧的脊背,讓她通體發涼。
他從重生那一刻起,就在算計著今天。
他要的就是她的重蹈覆轍,讓她像前世那般,被他牢牢困在這座名為景王府的華美囚籠里。
前世十年,至死方休。
今生又要被困多少年?
蕭凌川不在意她的沉默不語,他端起桌上的合巹酒,親自遞了一杯給她,隨即用自己的臂彎,強勢地纏住了她的。
“前世,沒能與你喝上這杯交杯酒,今生,我們補上。”他柔聲道。
她沒說話,只覺得諷刺。
如此大費周章,是想讓她永遠記住今日獻祭的恥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