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金康適對朱思勃嘲諷道:“事到如今,尊敬的相爺你不準備跪地求饒嗎?”
朱思勃嘴角扯起一抹極度不屑的冷笑,目光掃過眾人,如同在看一群螻蟻:“求饒?求饒你們會放過我嗎?”
“當然不會!”
“你罪孽滔天,死不足惜!”
朱思勃的聲音帶著一種窮途末路的狂傲:“既然不會那本相,為何要向你們這群鼠輩搖尾乞憐,平白讓你們看了笑話,遂了心意呢?本相縱橫一世,豈是那般沒有骨頭之人!”
朱思勃話音未落,一道倩影從人群后方緩緩走出。
身穿一身醒目的素白長裙,未施粉黛,青絲如瀑,步伐從容落定,姿態優雅,一望便知是受過嚴格教養的大家閨秀,正是孔清淺。
“朱思勃!”
聽到這個聲音,朱思勃那古井無波的眼神終于出現了劇烈的變化,瞬間被無盡的陰鷙和惡毒所充斥,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孔清淺,果然是你這個賤女人在背后搗鬼!”
孔清淺面對他的辱罵,神色依舊平靜,只是那雙美眸中帶著壓抑了太久的悲憤與冰寒:“是啊,我承認,我的確很賤。我賤就賤在,當初不該相信你這狗賊的話!”
“你設計殺我父兄,在他們尸骨未寒之時,你跑來安慰我,并且在我母親面前跪在地上,指天發誓,說若得我孔清淺為妻,必以孔孟兩家為尊,永不相負!”
“你還說,若得孔孟兩家傾力支持,必以禮報之,以仁待之,匡扶社稷,再造朗朗乾坤!”
“你又說,此生絕不行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事,愿與孔孟共享天下,永為盟友……”
孔清淺的聲音漸漸拔高,帶著哽咽:“然而你呢?得勢之后,是如何對待孔孟兩家的?”
“你囚禁我孔家族老,軟禁孟家嫡系,剪除兩家羽翼屠戮敢于直的儒生學士……朱思勃,你就是個背信棄義、豬狗不如的小人,你今日之下場,乃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孔清淺每一句話都直刺朱思勃的軟肋,這些都是他昔日樁樁件件的罪行。
朱思勃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哆嗦著,想要反駁,卻發現任憑他平日里巧舌如簧,但現在也是啞口無,因為這些他的的確確做過,任何詭辯在鐵證之下,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糜天禾抓起地上的硯臺,狠狠朝向朱思勃丟去:“如此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欺騙感情的狗東西,你還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間!”
朱思勃躲都不躲,任憑硯臺砸在自己腦袋上,鮮血流淌而下,他機關算盡,結果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哈哈…哈哈哈……”
朱思勃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癲狂與絕望:“好!好!好!你們都要本相死,我朱思勃今日敗了,是我技不如人,我認!”
說道最后,朱思勃嘴角緩緩溢出黑血,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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