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此心,有此謹慎,遠在京城的尤老哥知道后,也必然會感到欣慰。”
金圣英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即解釋道,“不過你那個假設,有個致命的破綻。皇室暗衛,都是在幼年時便凈身,你去看那兇手的……嗯,身體特征,便知他凈身時年紀極小。一個幼童就被閹得太監,哪來的妻兒老小?”
尤坦然恍然大悟:他立刻起身,沖出馬車。沒過多久,去而復返,臉上帶著確定的神色。
“金叔,呂神捕,我看過了,那兇手……確實如您所說,是幼年凈身,而且那些被殺的尸體我也都查看過,都是閹狗!”
呂存孝擺擺手,依舊沉穩:“我呂存孝辦案,向來不憑感覺推測,需鐵證如山方能結案,我們現在,還差最關鍵的一環。”
尤坦然急切地問道:“還差什么?”
“人證,或者說,兇手的親口供述。”
呂存孝正色道:“僅憑物證和推理,鏈條還不夠完整。”
“可我們用盡辦法,他都不開口啊!”
“那是你們的手段還不夠。”
呂存孝淡淡道,隨即輕輕拍了拍手,“有請神州第一刑訊高手,四大神捕之首,追風!”
馬車門再次被打開,在尤坦然驚愕的目光中,兩名衛奇技成員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個人走了上來。
如今的追風,渾身上下幾乎都被厚厚的白布纏繞包裹著,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活脫脫一個白色的大粽子,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金瘡藥味道。
“你…你就是追風?”
尤坦然上下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畢竟之前因為追風是朱思勃計劃中的一環,所以在他大師喧嚷下,追風的忠義之名已響徹大江南北,更有不少山頭潔白,拜的都是關二爺和追風……
所以即便是尤坦然這樣往日不同世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紈绔,也聽說過追風忠義兩全之名,更知道他在天牢水牢受盡朱思勃酷刑而拒不屈服的事跡。
追風動作顯得有些僵硬,聲音略帶沙啞地道:“沒錯,我就是追風,在水牢里,那群暗衛用盡了手段逼供。這一次,我動手將毫無保留,既是為了幫你尤家,也是為了替我自己復仇!”
尤坦然聞,銀牙緊咬,雙拳因用力而指節發白,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他們殺我全家,滅我滿門,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追風大人,請您用盡天下最殘酷的刑罰,撬開他的嘴,既是為我尤家慘死的冤魂報仇,也是解我心頭之恨!”
追風那唯一露出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理解與決絕,他緩緩地,有些艱難地抬起一只同樣裹著白布的手。
尤坦然會意,毫不猶豫地伸出自己的手,與他重重擊掌!
“只要你這小娃娃到時別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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