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在看到展昭之后徹底失控了,那樣子跟見了要命的夜叉相仿,又是叫又是躲。
小王兩兄妹用力按住他,都心中不解這邊從展昭到白玉堂再到公孫先生,都是個頂個的長相討喜,小四子就更不用說了。若說白玉堂冷冰冰的嚇人些,那展昭一張人見人愛的臉,配上一雙大眼睛,斯斯文文怎么看怎么都是最不嚇人的那一個。
不過這時候情況混亂,展昭自己很識相地到外面避一避。
白玉堂索性伸手點了老頭幾處穴道,讓他稍微冷靜一點,不要過分激動,萬一背過氣去就麻煩了。
展昭到了院子里的石頭凳子上一坐,托著下巴嘆口氣。
小四子跟了出來,跑到展昭身邊那匹木頭小馬駒上一坐,仰著臉安慰他,“喵喵。”
展昭瞇著眼看他,“一定有個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長我這樣。”
小四子拍拍他肩膀,“人有相似的么,等他們明白喵喵你是好人就好了。”
展昭再一次嘆氣到了黑風城,就一直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貓兒。”
這時,白玉堂走了出來,順便戳戳在小馬上晃來晃去的小四子,“你爹叫你進去幫把手。”
“喔!”小四子立刻跑進屋去了。
白玉堂見展昭悶悶不樂,自然知道他氣不順,無緣無故被誤認了兩次十惡不赦,說來也的確是蹊蹺。
“老人家神志不清而已。”白玉堂坐到展昭身邊。
“不見得是神志不清,公孫說他沒病的。”展昭邊說邊擺手,“我可沒生他的氣,我只是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跟我那么像,還讓人那么害怕。”
這時,公孫出來了,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白玉堂就問他,“你還有沒轍的時候?”
公孫坐下喘口氣,小四子給他端茶出來。
“我是真沒轍了。”公孫一攤手,“老爺子根本沒病!”
“失心瘋成這樣還沒病?”白玉堂不相信。
屋子里,老頭似乎又躲進箱子里去了,小王和王家小妹一左一右正勸他。
白玉堂看公孫,那意思打死都不相信他沒病。
公孫瞇著眼睛瞧著他,“白老五,你懷疑我的醫術?!”
白玉堂一驚,一旁小四子趕緊擺手,那意思說什么都行啊,就是懷疑他爹醫術不行!要翻臉的。
白玉堂撓頭,嘀咕了一句,“是老五不是白老五,百家就我一兒子。”
公孫讓他氣樂了,不過也別說,自從白玉堂和展昭一起久了,做人處事溫和了不少,脾氣也相對收斂了許多。當然了,他也不會當真生氣,不過說笑而已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還是嘆氣這老頭究竟什么病呢?
正無奈,小王突然跑出來,到了白玉堂身邊,“白五爺,我爺爺說想見你。”
白玉堂愣了愣,“我?”
“嗯。”小王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解,道,“爺爺拿著梅花木雕,說讓五妹的兒子進來,他有話要告訴你,我問哪個是五妹的兒子,他說是白衣服的。”小王瞧了瞧眾人,公孫一身淡灰,展昭一身藍,小四子一身鵝黃,就白玉堂和石頭一身白估計是叫白玉堂沒錯。
“他是不是誤把你當成是五姨的兒子了?”展昭問白玉堂。
白玉堂猶豫,“這個”
“將計就計!”公孫站起來,“這老頭得的可能根本不是病,那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你進去跟他聊的時候,問問他,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白玉堂想了想,只得點頭答應。
獨自進入房間,公孫和展昭都在窗外“偷聽”。
小王和王家小妹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這三位大人物是怎么了,不過他倆也不打擾,小王上院子里干活去了,妹妹繼續淘米,留下三大一小,陪他們爺爺繼續瘋。
白玉堂進屋,老頭正躲在箱子里呢,打開一條縫,警惕地瞧著外面。見白玉堂進來了,連忙擺手,“關門,關門別讓那惡人進來。”
白玉堂哭笑不得,門口展昭扁著嘴郁悶的。
關上門進屋,白玉堂走到箱子旁邊,伸手幫他把箱子蓋打開。
說來也奇怪,老頭并不是非常抗拒,不過他還是縮在箱子里,戰戰兢兢地問,“五妹呢?她叫你來的是不是?她也知道圣主沒死么?”
展昭和公孫趴在窗外偷聽呢,從老王第一句話里頭,得到兩個訊息,第一,五妹估計就是說五姨,果然兩人關系匪淺。第二,所謂的沒死的圣主
展昭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問公孫說跟我很像那位?
公孫點頭估計是。
小四子站在窗臺下邊仰著臉,心說以王爺爺的年紀,他如果認識喵喵那豈不是那個和喵喵很像的人,也已經很老了?
白玉堂拖了一張凳子到箱子邊坐下,也不太想刺激那老頭,不知道告訴他五姨死了的話,他會怎么樣,于是就說,“圣主已經死了,外邊那個叫展昭,不過是人有相似而已”
“不是!”老王卻是搖頭連連,“不是相似!他就是!”
白玉堂無奈,“你想想你自己多大年紀了,如果圣主還活著,會這么年輕?”
“是輪回!”老王信誓旦旦的樣子,讓白玉堂莫名覺得“輪回”兩字,有幾分耳熟,是否也在別處聽過?
“什么輪回?”白玉堂不解。
“圣城里的人,是喝八木活水長大的,有輪回!”老頭哀怨地說,“子子孫孫,生生世世,輪回不止。不行,不能讓他活著”說著,老頭抓著白玉堂的胳膊,“去,殺死他,記得放盡他血,一滴都別留下!”
展昭在外頭聽得嘴皮子都差點抽筋了,不滿地看公孫這么狠啊!他都恨我恨成啥樣了?!
公孫則是摸著下巴,似乎若有所思。
想了想,公孫對一旁又悄悄跑去柜子前邊拿出玩具玩的小四子招手。
在小四子耳邊嘰里咕嚕一通交代,小四子被塞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