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陷空島突然烏云壓頂,狂風大作。
小丫鬟們忙著收衣服,邊往別院的方向掃,就看到白云帆站在舊宅的大屋頂下邊悠閑地甩著尾巴,似乎是在等著傾盆大雨的落下。
“五爺在找什么哪?”
“不知道啊,昨兒個回來之后翻了一宿了。”
“展大人沒跟著回來啊。”
“五爺一定急著找了東西走的,你看,白云帆都沒回馬廄。”
幾個小丫鬟收了衣服,好奇地聚在院門口張望。
這處院落是陷空島的老院子,之前翻新過一次,已經不住了,都用來存白玉堂的東西。別看白玉堂平日十足貴公子樣,人也懶,但其實他有很多東西。比如說到了那兒都喜歡買些沒什么用的擺設、特別多就是瓶子罐子盒子箱子之類,最好還是帶機關的,一大屋子,堆得滿滿當當的。
從小到大所有的東西加起來,整個院子滿滿三間屋子都堆滿了,如今要找什么線索可苦了白玉堂了。
“唉,你們干嘛呢?”
小丫鬟們一回頭,就見三爺徐慶和四爺蔣平正在她們身后,趕緊說,五爺不知道找什么呢,房子都快拆了。
徐慶也納悶,“我說老五連飯都不吃翻箱倒柜干嘛呢?”
蔣平摸了摸下巴覺得蹊蹺,就和徐慶溜到門外觀看。
從虛掩的門縫望進去
蔣平和徐慶看了半天,默默地對視了一眼后,笑趴在了門口。
白玉堂正翻幾卷圖紙,就聽到門口有人笑,回頭看了一眼,是蔣平和徐慶。
白玉堂拿著圖紙走到門口,“三哥四哥?”
“噗哈哈哈!”
蔣平和徐慶抬頭看了白玉堂一眼,竟然笑得更加大聲。
白玉堂一臉無語地看著兩人,不明白他倆笑什么,不過他也來不及理會這些,回頭繼續找。
蔣平和徐慶笑夠了,往屋里走,“我說玉堂啊,你該改名字了。”
白玉堂不解,“啊?”
“你別叫錦毛鼠啦,叫灰毛鼠么!”徐慶笑著看他。
白玉堂低頭看了看自己,原來翻箱倒柜了一晚上,自己一身白衣服,已經變成了灰色,全身灰塵竟然沒發現。
白玉堂皺著眉頭出門拍灰。
蔣平瞇著眼睛湊上來,“老五啊,你找什么呢?展小貓給你的定情信物沒了?”
“不是。”白玉堂將卷宗往回廊下邊一丟,“我也不知道自己找什么。”
“哇”徐慶搖了搖頭,“你跟展小貓吵架啦?怎么神不守舍的。”
“當然不是了。”白玉堂伸手拍了拍白云帆的背脊,若有所思,“可能是跟那貓在一起太久了,習慣沒什么頭緒就跟他聊聊,聊著聊著就有頭緒了,現在自己想也想不出什么線索來。”
蔣平和徐慶對視了一眼,互相做了個鬼臉展昭真行啊,白玉堂掛住過誰啊?才離開幾天,滿心滿眼都是他了,連找東西都沒頭緒。
蔣平就伸手去摸白玉堂的腦門,“五弟啊,你是不是太累啦?去睡會兒,讓大嫂給你開點兒補品。”
白玉堂望了望天,嘆口氣繼續準備進屋找東西。
這時候,門口一直好奇張望的幾個小丫頭忍不住跑了進來。
這幾個丫鬟都是在陷空島出生長大的,彼此都熟,見白玉堂弄得灰頭土臉的,心里就不是味兒,哪兒能讓少當家的找東西?
“五爺啊,你找什么?我們給你找?”
回頭看,幾個小丫頭拿著雞毛撣子和抹布,一個兩個捋胳膊挽袖子的。
白玉堂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我找什么,你們忙完了就歇著去吧。”
眾丫鬟面面相覷不知道找什么是什么?
“要不然你說清楚點兒?”蔣平腦子畢竟比較快,胳膊蹭了蹭白玉堂,“你說多些,四哥給你出主意。”
白玉堂想了想,就到,“我在想,當年五姨會不會留了什么東西給我,然后我一直沒注意到。”
眾人眨眨眼。
“什么東西啊?”
“大概”白玉堂想了想,既然叫極樂譜,那估計是書卷畫冊之類的東西,“紙或者布帛或者竹簡”
眾人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翻箱倒柜幫著找,沒一會兒,幾間房都被翻了個底朝天,這群丫頭手腳麻利,將滿屋子的東西分門別類堆成幾排,讓白玉堂慢慢挑選。
白玉堂逐個翻了翻,也沒找到什么特別的,眼看著又要過去一天,他考慮要不然別找了,去塞北跟展昭回合吧。
不過本打算走的,晚上突然大雨傾盆了。
白玉堂也睡不著,洗漱一下換了身干凈衣服,就坐在大門口屋檐下發呆,準備雨一停就起身上路。
白福那小子,跟著陸天寒和陸凍地倆老頭一起走了,有好些事情白玉堂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這幫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正在無聊,白玉堂就聽到腳步聲,聲音很輕也很緩慢,往外望了一眼,就見一個老婦人提著個籃子走進來。
這里是別院,平常白玉堂很少來。
那老太太猛一抬眼,看到黑漆漆的門廊下邊坐著個白衣人,驚得一蹦。
“呦,媽呀!”
白玉堂好笑,叫人“三姨婆。”
老婦人看清楚了,跺腳,“哎呀,玉堂啊,你想嚇死姨婆啊!”
白玉堂往她籃子里看了看,見一籃子茶葉,估計是才回來的。這三姨婆是閔秀秀的姨婆,陷空島所有親戚都是隨著輩分一起叫的,親戚多得都認不過來。
“你一人在這兒干嘛呢?”三姨婆將籃子放在一旁,到白玉堂身邊,先往屋子里瞧了瞧,“小昭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