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有很多的類型,無論是青梅對青梅,還是竹馬對竹馬,只要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相處起來就只有兩種模式。一種是無法形容的默契,另一種就是無法形容的對立!而無論是哪一種,斗嘴至于彼此來說,是一種習慣。
殷蘭慈看起來正直沉穩,完全不是那種會跟人吵嘴的人。
陸雪兒看起來慵懶驕傲,也不像是會跟人拌嘴的人。可偏偏這兩人坐到一起,從第一句開始斗到最后一句,聒噪得厲害。
展昭和白玉堂一個頭兩個大,覺得不該在殷候他們的船上再待下去了,于是就打算回開封府。
眾人離開之前,殷蘭慈將天魔宮的諸位轉移到了紅殷寨的大船上,有紅侯照顧著。
映雪宮的人也在船上隨時待命,辰星兒和月牙兒看著大船,天尊可不愿意在這冰窖里頭待著,他和殷候似乎還有什么事要辦,一閃就沒了蹤影。
于是,開封夜晚的大街上,殷蘭慈拉著展昭,陸雪兒挽著白玉堂,兩對母子在前邊走。
公孫和趙普豎著耳朵在后頭跟著,偷聽前邊講話。
“玉堂玉堂!”陸雪兒湊在白玉堂耳邊,低聲問,“展昭看起來好乖啊。”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心說表面上而已。
“你跟他斗嘴不斗嘴的?”陸雪兒很好奇。
“偶爾。”白玉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昭啊。”殷蘭慈挽著展昭,低聲問他,“白玉堂樣子好像有些風流,平日拈花惹草么?”
展昭搖了搖頭,“他這方面很呆。”
“哦那好!”殷蘭慈點點頭,很滿意。
陸雪兒回頭看了殷蘭慈一眼,笑聲囑咐白玉堂,“你倆晚上一個屋子是不是?”
白玉堂點頭。
“今晚,你試著把握主動權!”陸雪兒認真說,“有什么不懂得就問娘!”
“主動權?”白玉堂莫名。
另一頭,殷蘭慈湊到展昭耳邊,“昭啊,今晚主動一點!”
“主動?”展昭不解,“主動什么?”
“嘖。”殷蘭慈拍拍他,“你懂得,娘在隔壁支持你!”
回到了開封府,白夏和展天行都在院子里等著呢。
“相公!”
殷蘭慈和陸雪兒動作一致,甩開展昭白玉堂,飛撲向自家相公。被推到一旁的展昭和白玉堂無奈地望天,顯然已經習慣了。
兩位武林豪杰娘親,在自家相公身邊的樣子卻是一致,小鳥依人的感覺。
天時不早,眾人先各自回房休息。
放下其他人不提,單說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房里,各自洗漱換衣服,準備休息。
展昭看了看正在洗臉的白玉堂,想起了剛剛殷蘭慈叫他主動點,就伸手將帕子遞給他,“喏。”
白玉堂愣了愣,接過來,“哦謝謝。”
展昭轉身回去換衣服。
白玉堂洗完臉回來,見展昭系衣帶呢,想起他娘讓他主動點,就走了過去,“貓兒,我幫你。”
“哦”展昭點頭,“謝謝。”
隨后,兩人熄了燈,上床躺下。
門口扒著門縫偷看的殷蘭慈和陸雪兒氣得磨牙太沒用了!
白夏和展天行過來,一人領了一個,帶回房間了。
“喵”一聲,小虎從展昭的身上“踩”過去,蹦到了白玉堂的身上,坐在那里甩尾巴。
白玉堂將它提下來,放到床位讓它和大虎一起睡覺,回過頭,就見展昭雙眼晶亮亮的,正盯著自己看。
“貓兒,還不睡?”白玉堂側身躺回去,伸手撥弄一下他頭發,“很晚了。”
“想事情。”展昭搖了搖頭,“很多事情,所以睡不著。”
“薛天鷹后院養的血魔,還有蓮花樓山下血膽紅的事?”白玉堂問。
展昭轉過臉,跟他對視,“江湖人各懷心事,到現在還看不出來究竟誰是幕后主使。”
“你覺得不是四大門派?”白玉堂湊過去一點,微微合上眼睛,跟展昭講話。
展昭也湊過來一些,兩人臉對著臉,都閉著眼睛,鼻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不覺得這次騷亂,四大門派損失很大么?圖什么?”展昭低聲說,像是在自自語。
“你覺得他們是被人利用了?”
“只是猜測。”展昭感覺白玉堂或者自己的頭發落到前邊來了,有些癢癢,就動了動,于是往前挨了一下。
白玉堂感覺到了,展昭的鼻尖碰到了自己的,無意識地挑起嘴角。
“笑什么。”展昭問他,邊伸手戳他腮幫子一下。
白玉堂睜開眼睛,就見展昭正閉著眼呢,有些想不通,“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展昭挑起嘴角,“感覺到的。”
白玉堂閉上眼睛,嘴角保持著剛剛的笑容,伸手拉著展昭的手,“睡吧,明天還很多事情做。”
展昭頭偏了偏,兩人腦門挨腦門,都覺得困倦了,靜靜睡去。
隔壁屋里,白夏拍拍正拿著杯子認真突聽的陸雪兒,“娘子,別聽了,我都聽過了,他倆基本什么都不干,偶爾小聲說說話,就躺下睡到天亮。”
“怎么這樣啊?”陸雪兒不明白,“他倆不正常?”
“怎么可能。”白夏聳聳肩,“院子里有個公孫神醫呢,不正常也能讓變正常的!”
陸雪兒更加想不通了,“那是為什么啊?”
這邊陸雪兒想不通,那一頭殷蘭慈更想不通了,她貼著墻壁聽另一頭展昭和白玉堂房里的動靜,展天行靠在床上,“娘子,別聽了,我都聽過了,他倆什么都不干!”
“什么都不干?!”殷蘭慈坐回床傷好奇,“為什么?你兒子不正常啊?”
“怎么可能。”展天行笑著搖頭。
“那你想想,白玉堂也算才色兼備,昭昭怎么就跟他趟一個鋪上不動心呢?”殷蘭慈摸著下巴不滿,“得給他倆制造點機會才行。”
“你別瞎操心了。”展天行翻了個身,“我倒是覺得,他倆這樣很難的。”
“難得什么?”另一頭,陸雪兒問白夏,“展昭也算才色兼備,玉堂跟他躺一塊兒竟然什么都不干,你還說挺好?!”
白夏笑了笑,“嗯,有一種,很認真的感覺,以前玉堂從來沒對誰認真過。“
陸雪兒愣了愣。
展天行輕輕理她的長發,“因為認真,所以小心翼翼么。"
殷蘭慈和陸雪兒美滋滋躺下對對方的兒子越來越滿意了,還是要想法子給他們創造些機會!
“嘶”
展昭和白玉堂睡到一半,不約而同伸手去拉被子,突然感覺一陣惡寒。兩人又往一起湊了湊,挨近些比較暖和。
第二天大早。
小四子起了個早,洗了臉到院子里準備跟著簫良他們一起鍛煉下。
剛到門口,被后頭伸過來的一雙手給抱了起來,回頭一看小四子長大了嘴巴好大個美人!
抱他起來的是陸雪兒。
陸雪兒剛剛還坐在門口看后輩們練拳,一眼瞅見個胖乎乎的小家伙跑了出來,一把揪住抓過來一看,立馬母愛泛濫。
小四子被陸雪兒摟著揉了半天才知道這是白玉堂的娘。兩人剛處熟了想要說說話,小四子就讓另外一雙手抱走了,回頭一看又是個美人!
這回抱他的是殷蘭慈。
殷蘭慈舉著個胖娃娃左看右看,“嗯,討喜!”
于是,一大清早,殷蘭慈和陸雪兒在院子里,一人一邊揪著小四子搶奪起來。鬧到眾人都醒了,連包大人都上朝回來了,身后跟著好奇來看熱鬧的龐太師。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院子里,挨在一塊兒坐下吃早飯。
殷蘭慈問白玉堂,“玉堂啊,天涯谷的大會,什么時候開?”
陸雪兒邊剝咸鴨蛋,邊白了殷蘭慈一眼,“別叫那么親熱!”說著,夾出個紅彤彤的咸蛋黃放到展昭粥碗里,“昭啊,你放心,玉堂會幫你照顧天魔宮的。”
殷蘭慈眉頭一挑,也剝了個咸鴨蛋,挑出蛋黃放到白玉堂粥碗里,“玉堂幫著天魔宮這么出力,娘先謝謝你了。”
陸雪兒也不示弱,給展昭往粥里又夾了個咸蛋黃,“昭別客氣,應該的,別跟娘客氣。”
殷蘭慈再夾個咸蛋黃給白玉堂,“既然是自己人了,有什么要娘幫忙的就直說啊!”
不消片刻,就見展昭和白玉堂的粥碗都被咸蛋黃蓋住了,殷蘭慈和陸雪兒還在“娘來娘去”地斗嘴。
白夏和展天行邊吃飯邊聊閑天,似乎完全不拿那邊的戰爭當一回事。
而開封府其他眾人則是吃著咸蛋白加粥,認真地看著這邊的熱鬧。
正吃著飯,外頭王朝跑了進來,對包拯說,“大人,門口有位村婦,說她丈夫前天上山砍柴,到現在還沒回來。”
“哦?”包拯點點頭,吩咐王朝“你帶幾個衙役上山幫她找一找。”
“呃”王朝似乎有些猶豫。
包拯看他,“怎么了?”
“大人,那村婦說,他們村連著丟失了十來個人了,就是這兩天的事情。”王朝道,“最早是丟了個少年,五個村里的大男人上山找,都沒找著。”
“有這種事?”展昭皺眉。
“帶上石頭去找吧。”公孫道,“別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危險。”
“我們去吧。”展昭和白玉堂正想從兩個媽媽的“魔掌”之中逃脫出來,帶上石頭和剪子,去找那些人了。
殷蘭慈和陸雪兒想跟去,被一旁展天行和白夏拽住,兩位夫君擺出一家之主的樣子,“不要影響孩子們做正經事。”
兩個媽媽只好皺了皺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坐下,見還有兩碗滿滿的咸蛋黃粥,就給了小四子和簫良一人一碗。
小四子笑瞇瞇伸筷子,被公孫一把揪住,警告,“不準吃那么多蛋!膽會壞掉!”
吃晚飯,眾人各忙各的去了,只留下小四子和兩位娘親無事可做,坐在院子里發呆。
小四子托著下巴自自語,“好想跟喵喵他們一起去哦。”
坐在他兩邊的殷蘭慈和陸雪兒突然對視了一眼,嚯地站起來,同時伸手。
小四子正在發呆,感覺身子一輕,被抱了起來。
他轉回頭,看了看身邊兩位娘親。
“既然小四子又哭又鬧一定要去!”陸雪兒笑瞇瞇。
“我們兩個做阿姨的怎么好不理你呢?”殷蘭慈對他眨眨眼。
0小四子震驚,他哪里有又哭又鬧?!但還沒等他解釋,已經一閃出了院子,動作快到他有些暈。
陸雪兒和殷蘭慈帶著還傻兮兮的小四子,跟蹤兩個兒子去了。
開封府郊外的村莊里,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丟了家人的農婦。
據調查,丟失的都是男性,女人走進樹林采摘都沒有遇到危險,這山林也不大,根本不可存在大型的傷人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