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赭影接著點頭。
“喂!”紫影拍了他一下,“你發什么呆?”
赭影笑了笑,不說話,繼續看天上的星星。
“沒勁!”紫影也翻過來,躺在屋頂上跟他并排看星星。
“紫影。”赭影忽然叫了一聲。
“干嘛連名帶姓叫?!”紫影一哆嗦。
赭影笑了笑,“我才發現,原來開封的星星和大漠的星星一樣的。”
“廢話。”紫影翻了個身繼續吃點心,“哪里的星星不一樣!”
“也對。”赭影閉上眼睛翹起嘴角,感覺著開封夜晚涼爽的風,離開大漠之后,第一次這樣愉快。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起來的時候,就見院子里唐石頭和簫良并排正練刀呢,兩人那認真勁兒,趙普看得舒暢。
吃過早飯,唐石頭坐在院子里打坐,似乎是在考慮著什么。
小四子等都不解,龐煜戳戳包延,“唉,書呆,你猜唐石頭想什么呢?”
包延搖了搖頭,“嗯不知道,他的腦袋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猜不透。”
冥想在半個時辰后結束,眾人離開開封府,趕往考場。
今天上午比賽兩場,決出兩個勝者,參加下午的最后一場決戰。
這最后一場,趙禎也會親自到場觀戰,趙禎早就聽南宮紀說了白玉堂的徒弟唐石頭是第一狀元人選,也很滿意。他特意問了包拯唐石頭的性格特點,有沒有什么長處。包拯給了趙禎一個評價,“一個絕對不會說謊的人。”
趙禎立馬刮目相看,這優點可是太少人擁有了!
比賽場上的看客比昨天多了近一倍,外邊更是圍著好多人看,龐福、白福和包福一大早就來占位置了,白玉堂他們又坐到了昨天的位子。
剛剛坐下,展昭用胳膊肘輕輕磕了一下白玉堂,“唉,你看。”
白玉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石天瓊帶著大批人馬、天龍山莊也來了大批人,還有柴滎也帶了很多江湖人來觀戰。
此時的盤口,岳陽的最低一點,其他唐石頭、石天杰和沈帛鄂都是差不多高的。
石天杰和沈帛鄂也帶了強大的后援來。
展昭低聲問趙普,“岑林招了沒有?”
趙普搖了搖頭,“似乎是想一個人扛下來。”
“這么傻?”展昭皺眉。
“現在最叫人擔心的是‘良辰吉日’究竟是哪天”公孫道,“怎么樣才叫天下大亂。”
“天下大亂也無非就那么幾個原因。”白玉堂低聲道,“排除一下。”
“嗯。”展昭想了想,“兵禍四起?”
趙普微微搖頭,“我大宋根基牢固,且外族那幫人最近實在是沒空,所以不可能有大戰。”
展昭點頭,又想了想,“天災?”
公孫也搖頭,“我這幾天都有夜觀星象,近期風調雨順,沒什么大災難。”
“那是什么?”展昭想不出來了,“良辰吉日的話,就是日子已定!”
“也可能有別的情況。”趙普低聲道,“比如說某一天,我和趙禎都死了什么的。”
“喂!”公孫推了趙普一下,“別胡說。”
展昭和白玉堂都微微一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那絕對是有可能的,不過同時殺了趙普和趙禎,可以做到么?
正在想著,“哐”一聲,銅鑼一響。
第一場比賽已經結束。
石天杰和沈帛鄂分出了勝負,沈帛鄂一招只差輸給了石天杰。
展昭低聲說,“沈帛鄂功夫應該比石天杰好一點的,有點意思?”
白玉堂微微皺眉,“沈帛鄂江湖經驗豐富,如果和唐石頭打還能有些看頭,石天杰的話輸面更大而已!”
這時候,唐石頭和岳陽上了擂臺,是第二場了。
岳陽對唐石頭一拱手,“掌門師叔祖。”
他叫得輩分雖然看,但臉上那笑意,似乎并帶著些調侃。
展昭微微瞇起眼睛,“哎呀,這個天山派的后輩,不得了啊。”
白玉堂沒說什么,他此時注意到天山派橫峰等人的神色,從昨天開始他就看到了,橫峰等,對岳陽獲勝似乎并不激動,連開心都沒有,他們只見也沒有交流。天山派上下關系親密,因為掌門輩和大師兄輩都是老頭子了,非常疼愛后輩,這個情況有些不尋常。
唐石頭覺得岳陽跟自己似乎差不多大,反正輩分他也鬧不清楚,只是報名,“我叫唐石頭,也是天山派的。”
岳陽笑瞇瞇,“掌門師叔祖,我跟你打個賭怎么樣?”
唐石頭沒有回話,只是認真地觀察岳陽,心里告訴自己,不要輕敵,也別中計。
岳陽見他沒說話,就接著問,“掌門師叔祖,你學功夫多久了?”
唐石頭是直腸子,只能想一件事情,聽他問,就搖頭,“不知道。”
岳陽笑了笑,“我入天山派一年了,一年前我還不會功夫。”
岳陽的話一出,臺下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這小子了不得啊,只學了一年就這么有成就,簡直天賦異稟。”
“哦?”展昭也點頭,“天賦真的算不錯了!我看天山派除了岳峰之外,也沒人能贏他了吧?”
白玉堂微微搖了搖頭,總覺得哪里似乎不對勁。
展昭見白玉堂的神色,知道他可能發現了什么。
唐石頭見岳陽說完了,就問,“可以打了么?”
岳陽一笑,“我說打賭的事情。”
“打賭?”唐石頭不解,“賭什么?”
“你要是輸了,把師父讓給我行么?”岳陽笑嘻嘻問。
“師父?”唐石頭倒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己師父是白玉堂。
臺下眾人也是一驚,展昭瞇著眼睛看白玉堂,“呀,天山派的后輩真叫人吃不消呀。”
白玉堂冷笑了一聲,坐在那里看臺上的情況,注意到橫峰等正往自己身后走來,臉色非常難看。
“你要他來干嘛?”唐石頭不解,“他脾氣很壞還很挑食,講話很討人嫌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除了展昭誰都是狗屁的樣子,然后過幾天就要跟展大哥成親了,你要去也沒有用啊!”
“咳咳”展昭被茶水嗆到。
而演武場里則是全場嘩然。
白玉堂伸手扶著額頭,感慨,他怎么收了那么傻一個徒弟啊。趙普幸災樂禍地笑,公孫無奈看他,這人,看來已經忘了他倆的婚事也是小四子抖出去的。
這回演武場里可熱鬧了,主考官喊了好幾聲才讓大家安靜下來。
岳陽則是笑了,“我是要來學功夫的,不用干別的。”
唐石頭像是明白了,“哦,他倒是個好師父,你問他肯不肯收你就好了,干嘛讓我讓?我還要接著跟他學呢,再說師父拜了是一輩子的事情,怎么好讓來讓去,他要砍死我的。”
“石頭說得好。”小四子在下邊拍手。
岳陽很是意外地看了看唐石頭,微笑,“天下第一只能有一個哦。”
唐石頭皺眉,這人說的什么跟什么啊?
白玉堂忽然低聲對展昭說,“昨天的話,當我沒說過?”
“說什么?”展昭不解,“你每天都跟我說很多話啊。”
“他像你那句。”白玉堂淡淡道。
“你有說過么?”展昭壞笑,“我從昨天起就沒覺得過。”
白玉堂挑了挑嘴角。
主考官看兩人聊起來沒完,就問,“可以開始了么?”
唐石頭點頭,他早就不耐煩了。
岳陽拿著刀走到一旁,抽出刀來,空中就是一打晃,耀眼奪目。
展昭一驚,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勁了“和昨天那把不一樣,這小子留著后手呢!”
“岳峰的問天刀。”白玉堂皺眉,回頭看站在身后的天山派三個老頭,“怎么回事?”
橫峰低聲道,“一年前來了個少年,完全不會功夫,在天山派做最小輩分的打雜弟子但是這孩子天賦異稟聰明絕頂。他一路學功夫,就一路和天山派的師兄師姐門比試,贏了就要別人的師父,打贏了師父再要師父的師父,直到他把掌門也贏了,就要了他的問天刀。”
白玉堂臉上沒了笑容,“那岳峰呢?”
“掌門重傷,在閉關修煉。”
展昭和趙普對視了一眼,一起看橫峰,出了這么大的事啊?!還以為岳陽是岳峰的孫子呢,看來不是啊!
“怎么不跟我說一聲?”白玉堂皺眉,雖然自己從來不過問天山派的事情,但這幫老頭對自己都不錯,而且天山派是大門派,武林至尊就出了兩位,還有他白玉堂,竟然被人欺負成這樣,也難為他那位老師侄了。
橫峰臉上緋紅,“面目無光,面目無光啊!”
白玉堂點了點頭,見臺上就快開始了,突然喊了一聲,“傻小子。”
眾人都一愣,唐石頭轉過臉看臺下,白玉堂一般不是叫他呆子就是叫他傻小子,他也習慣了。
白玉堂一抬手,唐石頭下意識地一接,手上一把銀刀,是白玉堂的刀。
此刀通體銀白,白玉刀鞘之上鑲著古樸銀色紋飾。唐石頭捧著刀,又看看自己那把破刀,驚訝地看白玉堂。這把是上古神器,白玉堂從不離身,誰都知道,最好的刀客是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刀借給別人的。
白玉堂淡淡吩咐一句,“三招之內給我贏他。”
唐石頭聽后,認真點頭,這小子他也看得有些不順眼!
岳陽皺眉,轉臉看白玉堂。
白玉堂不緊不慢地說,“小子,輸了把問天刀留下,那不是你能拿的。”
“我要是贏了呢?”岳陽笑問,“你肯收我為徒,將畢生絕學教給我?”
白玉堂搖頭,很篤定,“你贏不了。“
岳陽失笑,“就這傻小子?為什么他行我不行?”
白玉堂懶得回答。
展昭溫和一笑,眼中透出一抹狡黠,幫著回答說,“白玉堂選徒弟,當然要最好的。”
“嗯!白白只要最好的,徒弟是。”坐在展昭膝蓋上的小四子笑瞇瞇說,“喵喵也是!”
展昭趕緊捂住他嘴巴。
下邊原本看傻了眼的眾人又竊竊私語起來,“看來是真的啊!不曉得開封府擺不擺喜酒哦?”
_f